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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彻普化泪流不止,悲痛地道:“本想让你们兄弟二人借此机会立些功劳,没想到”

“父王,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红巾贼眼看就要追来,大哥已经遭遇不测,您可不能再有什么闪失。”答帖木儿还算理智,劝慰过父亲后,朝王府的一众幕僚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上马撤退。

别帖木儿大败,被倪文俊所俘,宽彻普化和答帖木儿又突然逃离,导致数万大军居然无人殿后,各部争相逃命,狼狈至极。

反观另一方的红巾军,在倪文俊的带领下孤注一掷,先发制人,一举擒获了敌军主帅,士气正酣。

一时之间,元军在前方丢盔弃甲,拼命逃窜。红巾军则在后面边追边捡,不过多时已经将手中竹矛木棍尽皆换成了精良的兵刃,有的甚至将头盔甲胄都盖在了身上几件。

倪文俊赤裸着上身,棱角分明的肌肉上染了不知多少人的血迹,头上所系红巾映衬着座下枣红色的神驹分外引人注目,右手拎着把夺过来的铁矛,左手拿着邹普胜亲自给他打造的九环刀,眼神凌厉逼人,渗人的模样犹如杀神降世。

疾驰之间,刀身与铁环碰撞发出的清脆响声摄人心神,无心恋战的怯薛铁卫再不是当年所向披靡的勇士,奔逃之间有如丧家之犬,胆小者竟然下跪求饶,渴求义军绕自己一条性命。

胜利的木衡倾斜后,单方面追杀的战场便如同屠场一般,四处飞溅的新鲜血液为大地披上一层又一层的红妆,哀嚎声、求救声、喊杀声共同交织出的天然乐曲有如冥府之音,配合着刀枪剑戟收割着一条又一条珍贵而又轻贱的生命。

“别别杀我!我求你了!”

一名年纪轻轻的怯薛歹跪在地上,他本是贵族人家的子弟,生来便可衣食无忧,此番来到前线不过是因为家中长辈的安排,想让他混些军功而已。

此刻他清隽的面孔因为恐惧而变得狰狞可怖,求饶间便把手中唯一可以依赖的钢刀扔了出去,亲手将自己未来的命运交给了面前对自己恨之入骨的敌人。

他求饶的对象是一名红巾军,准确的来说是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这名少年与其他杀红了眼的红巾军有些区别,例如他拎着竹矛的手依旧在瑟瑟发抖,冲锋的脚步总是不自然地比别人慢了半步。

少年努力地想要听清跪在地上的怯薛歹说些什么,可凑近了身子也还是听得模糊,疑惑之间便摸向自己的耳朵

“啊!!!”他蓦地嚎叫起来,叫声之惊恐不亚于如同白日见鬼。

“我的耳朵,我的耳朵呢!”他突然扑倒了跪着的怯薛歹,双手扼住他的咽喉瞪大了眼睛厉声质问道。

怯薛歹被他掐得喘不过气,挣扎之间抬腿将他蹬翻了出去,起身后剧烈地咳嗽起来。

少年翻滚倒地,裸露出来的手臂和手掌便沾得满是混着鲜血的泥土,猩红的咸味在空气中迅速发酵,飞速地钻进他的鼻喉之中。

胃中立刻倒转翻腾,一股目眩之感随之而来,少年恍惚之间眨了眨眼,却好似在手掌中看到了自己被砍下的耳朵,忽然重新感觉到了头部侧面的剧痛,便跌坐在地上捂着伤处嘶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