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研凝视着他，却无法在他身上找到半丝上一秒的神情，“刚才你说了什么？”

“妈妈说他们到外面的世界里去了，但我觉得妈妈说了慌，没人能离开黑色森林。”钟离炽答道。他伸手去触碰苏木研的衣领，从上面捉下一只墨绿色的蚂蚱拿给苏木研看着。“父亲说他吃过这个，在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

“刚才你没说别的了吗？”苏木研问。

钟离炽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我应该说一些别的事情吗？”

“没有，可能是上次伤到了耳朵了吧！”苏木研告诉他。

“你遇到骨潮了对吧！”钟离炽抬起脑袋，“你的小松鼠也是它们中的一个吧，它很可爱。”

苏木研刚要说话，钟离炽又说道：“母亲说森林里有一对漂亮的女巫，她们是兩只三眼乌鸦。她们在这里囚禁着一条腐烂的巨蛇，只要她们离开了黑色森林，巨蛇就会将动物们腐烂的尸体唤醒……虽然我并没有见过它们。”

“腐烂的巨蛇吗？”苏木研抬头看着天上的凉月，巨蛇的模样在他脑海里清晰可见。

“嗯，它浑身泥泽，还长着一对巨大的翅膀。”小男孩说，“母亲是它生前是龙族的信使，往返与塔尔塔洛斯与人间……后来被矮人用利剑杀死，坠落到了黑色森林里。”

“那它现在算是个什么？众神的死侍还是这世间的游魂？”

“母亲说书上没写，也或者是写了，只是她不愿意讲给我们听。”钟离炽回头看了看小木屋，“母亲已经好久没有讲书上故事了，自从哥们离开了以后。”

“你母亲，有一本写满故事的书吗？”苏木研问。

“嗯，一本黑色的书，母亲给我们将的故事都是那上面的，”钟离炽说道，“但哥哥们都说它是一本黄色的书。”

这时候猎人站在小木屋前的院子里朝小男孩挥手，“离炽，带大哥哥到屋子里来，露水对他的伤口不好。”

苏木研站了起来，“你的名字是叫离炽吗？”

“算是吧！”小男孩也站了起来说，“父亲说钟离是我们的姓氏，源于一个古老到宗族。”他合上木伞朝着父亲的方向走去。

猎人披着大衣站在那里，月光洒在他的脸上，苏木研看见了几条浅浅的皱纹，像水杉苍老的树皮一样。

“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吧，因为那种特殊的能力。”他拿出一件干燥的衣裳递给苏木研，摸了摸儿子的脑袋。

苏木研接过衣裳，“你是说半神的能力吗？”

“只有半神拥有这样的能力，但我却无法在你身上感觉到一丝半神的气息。”猎人说。

钟离炽满心好奇，他第一次听到半神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