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外的正眼看了一眼艾里克，有些赞赏的说：“敢和我谈条件，你很有勇气。不过，魍影什么时候是讲规矩的地方了？”

“那就更好办了，我有权调动附近的警署。”他拿出怀中的信号弹。

忒里帕笑了声，拍手说：“不愧是我一开始看上的人。”

“什么意思？”

“我观察你好久了，从你加入骑士团训练营的那一天，我就看见你了。本来想再观察一段时间，确定了再找机会把你拉进魍影，谁知道在这中间，我找到了比你更适合的人选。”

艾里克的心突然一沉，这个人还真是手眼通天，居然那么早就注意到他们了。这么说菲雅会被他注意到，全是因为自己？

忒里帕看向马车，接着说：“他的能力特殊，是陛下亲自下令要重点关注的人。你帮她协助他逃走，你们一个也跑不了。你背后的人能保得住你，但保不住她。必须有人为这件事顶罪，除非，他没逃出过魍影。”

艾里克猛地抬头，忒里帕嘘了一声：“在魍影，不存在秘密。你可以继续送走他，不过，她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你可以瞒过陛下。”

“魍影，是陛下的耳目，这是魍影存在的根本。”

他有一瞬间纠结，沉默了良久，他抬起头说：“我答应过她，不能让他平安的离开艾桑格尔，比让她死还难受。”

“你可以回去和她说，他已经离开了。反正依照他的身体状况，也活不了几天。说不定，还没到莫尔斯德，他就已经死在路上了。”

“至少那时候他是自由的。罪名由我来担。”

“那个人为了保你，只会把她推出去。就一条你怎么进的魍影，你就答不出来。”

“他不敢向人承认，我是他的孩子。”

“你怎么知道？”忒里帕看着他，“让我把人带回去，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让我跟他回去吧，能出来看看我已经很开心了。”车里的潘纳开口说，“我知道，我自己逃不出去。我就想在最后看看外面是什么样的。”

艾里克的手不禁攥紧，他沉声说：“我要是一定要带他走呢？”

“他是不会和你走的。”忒里帕胸有成竹的说。

魍影的手术室里，忒里帕和赫碧斯隔着厚厚的玻璃看着里面熟睡的两个人，血液通过细长的管子连在一起。

赫碧斯好像于心不忍，看向忒里帕，轻声问：“首领，您其实也想帮他吧。”

“我想，但我不能。”忒里帕出神的看着里面，淡漠的说，“这是我的职责。”

“这样真能……”

“我不知道，他自己也不确定。不过试一试又没什么损失，总归是死的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