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人说道:“既然让许一交给你,在他回来之前,我自然不会要回来,至于看不懂嘛,也没关系,因为我参悟许久,也没看懂!”
吴彧不解的问道:“哪道长叫我前来,所谓何事啊?”
“叫你来是想告诉你,这本〈太上黄庭遁甲内观经〉的来历,或许会对你看懂经书,有所帮助。”
听老道士这么说,吴彧又端详经书看了半天,自从李许一郑重其事的,将这本经书交给自己后,他曾也以为是什么绝世武功心法,可看了以后里面的内容,除了字认识,内容说的什么却不认识。
“说了来历,就能知道里面所注内容?可您前面不是说,您已经参详多年,都没能参透,吴彧有自知之明,不敢妄自尊大,就是听了也未必能明白了。”
季真道长笑道:“很好,不骄不躁,道家也讲就缘法,将这本经书交于你,自然是有道理的,你也不必深究其中原因,我只想问,你想不想知道这本经书的来历?”
自然不会反对,吴彧点了点头,老道士拿过经书,“说来这本〈太上黄庭遁甲内观经〉的来历,还颇有传奇,它本是龙虎山正一门的镇派之宝,乃一位门人钻研道藏所悟的无上心法,后来前朝暴政,又遇崇佛灭道,龙虎山也没能幸免,于是老天师张之魏,为保正一门得以延续,命令门下梅乾道人,携经书出逃,在这之后就不知所踪了。只是后来天下大乱,诸雄并起时,江湖突然出现了一位年轻的神秘人物,他连败江湖早已成名十七位大宗师的高手,不但内力深厚,还坐悟自观一气万里,引得天象巨变,后有人传闻他乃是梅乾道人的传人,因参透这本经书内容,而成就了武人难以踏入的仙人境界,与三教圣人并肩的存在……”
吴彧听到此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不安,眼神炙热的看向老道人手中的经书,努力压制想要伸手的冲动,因为对于他来说,太过重要了,他不想成为所谓仙人境界,只求能成为高手,等找到逼死自己爷爷的仇人后,能有一击之力。
老道士将他的举动看在眼里,却没有在意,这样珍贵的一本心法秘诀,如果吴彧没反应,老道士才觉得奇怪,于是他继续说道:“那位神秘人,后来又与我朝高祖皇帝为敌,被三教圣人联袂诛杀以后,经书也几经辗转到了我的手中,可我研究这么多年,仍是想不明白,直到后来见到你,我才明白,那人临终前所说的那句:有缘得法,无缘成空,后人成道,勿学吾法,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话,吴彧犹豫说道:“可我连这本经书的内容都没看懂,或许我也没有缘吧?”
老道士将经书交于他,并大有深意的说道:“你怎么就知道,你没有这个机缘?还有说刚刚不是说了嘛,有缘得法,看不懂,可以慢慢看,反正许一那小子,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既然这本〈太上黄庭遁甲内观经〉是从道藏所悟,你可以先找这个看看,说不定会有收获也不一定。”
吴彧看着经书若有所思,然后将经书放好,起身对老道士,深深一作揖,“多谢真人厚爱,若他日真有机缘,侥幸悟得大道,必将回报?”
老道士无所谓道:“你刚刚不是说,你未必有机缘嘛?莫要随便发愿,回去吧!”
吴彧告辞离去,老道士拿出一枚铜钱,把玩一阵后,对身前突然出现的一位白衣道士说道:“师弟,你说…这算不算一次?”
白衣道士,看上去比老道士年轻不多,白衣胜雪,不知是月色余晖映衬,还是气颜出尘的原因,总是伴随一丝若有若无的光晕,“师兄不是说,那是机缘嘛?哪如何算得一件事呢?”
老道士白眼一翻,“你这人太认真,不如师兄有趣!”
白衣道士温宛一笑,“大道天机,不敢妄言。”
老道士收回铜钱,伸了一个懒腰,“所以师傅才说,你能成道,我只能成空。”
白衣道士无言以对,微笑着看向门外风景,心里却道:“佛家有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大道也是如此。”
………………
月光如水,吴彧行走在林间小道,回想着老道士的话,渐渐的也来到当日发生冲突的石亭。
“芸儿,我那日说的全是真心话,我喜欢你很久了,我刘荀敢在此发誓,非你不娶。”
吴彧心里突然忐忑不安起来,轻移脚步慢慢靠近石亭,靠在一颗树后,往亭内看去。
皎洁的月光下,少女站在亭栏处,腰肢窈窕,美不方物,吴彧一时间境看得有些痴了,杨淑芸!而她身后是风姿绰约的俊美少年,刘荀!
“我……我……没想好,荀哥哥,你不要逼我!好嘛?”
刘荀一把抱住少女,久久无言,吴彧看着这一对碧玉般的才子佳人,心里突然空落落的,但最让他感到害怕的事,是他居然觉得她们俩怎会如此的般配。
少女终究没有拒绝少年,良久,少年在她耳旁轻语几句,少女一把推开了他,跑下石亭,少年在身后追逐,吴彧放心不下悄悄跟上。
当他赶上两人后,却看到她们相拥而泣,而少年也发现他,故意紧抱少女纤嫚的腰肢,嘴角微微上扬挑衅的看着他。
吴彧心底生出一股恨意,双拳紧握,像是只愤怒的老虎,不知为何慢慢向她们靠近。
也许是冲昏了头脑,脚步声有些沉重,于是惊动了少女,待她转过头时,只见一道熟悉身影,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