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亦衡会在自家花园待上一下午，晚上吃过晚饭后就会出去，他带着六向走街串巷，遇到熟人打个招呼，本来就很萧条的夜晚赶上了秋天的尾巴，路上行人很少，大部分也都是匆匆往家赶的买卖之人，他们为了多赚点钱往往会等到夜幕降临，此时在城门半关没关时候，猎户和打鱼的都会回来了，这些人劳累一天，只想买点菜果之类，所以要求没那么高，小贩也是为了处理剩下的菜，便宜很多，双方都有很高的默契。

这就是买卖。

方亦衡很羡慕这些人无忧无虑地生活着，每日为了一日三餐忙上忙下，虽然辛苦很多，却不至于像自己这样充当诱饵引人上钩，虽然自己是自愿的。

如果莫七梁不杀他，他肯定不会自愿充当诱饵，要是早知道自己会撞上杀人案，那么自己就不该去月宁山，可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如果呢？

如果自己没有遇到方蓉，那是否依旧会吃喝享乐逍遥自在呢？

想到此他不禁自嘲地笑了笑，自己虽然不想惹麻烦，但是麻烦却已经如期而至，洛阳表面的祥和安逸之下，不知道埋伏着多少冷酷和杀机，如今自己已经如砧板上的鱼肉，只能借着他人的力量保护自己，唯一能倚仗的只有自以为比他人灵活一点的头脑。

他有点后悔前二十年的自己一事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