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场的人都出自于三家院校，都没那么好的福利。

就算是美院也不能把珍贵字画当大白菜啊。

樊迎春才不会透露，继续说，“其实有趣的还在后面，这家图书馆看管字画的三个管理人员都是兼职的，并没有识别书画作品真假的能力。这样一来，中间可以钻的漏洞就太大了，恰好这位馆长就是整个图书馆唯一懂美术的人，其他人只会点数，正因为如此，他狸猫换太子10年后才被发现。不过这位爷还是很有经济头脑的，靠拍卖字画赚得盆满钵满之后，基本上都用来购买艺术品和房产了。十年后，几套房子升值快到上亿。按照这种情况，如果这位爷直接把钱还回去，内部处理的话，他还是纯赚上亿的。”

噗嗤！

这一刻，苏亦都忍不住了。

他比较好奇的是，这件事情是如何东窗事发的。

樊迎春这时不掉众人胃口了，“其实，发现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好像是这家美院校庆，校领导打算把藏品拿出来做一个校庆艺术展，事情才败露。不过有意思的是，这家美院事发之后，并没有选择报案，而是打算内部处理，结果这是拖了两年，最后学院才让警方介入，这事才被曝光，几年前，这事爆发的时候，在行业内确实引起巨大的震动，有点类似于去年的翟博士事情。”

王晗问，“春哥，你咋那么清楚呢？”

樊迎春翻了翻白眼，对于春哥的称呼，他内心是抗拒的，但也懒得继续矫正王晗，“恰好，我就认识事件的主人公，他当时还找过我帮忙裱画。”

顿时，王晗望向他，“春哥，你竟然是帮凶？”

樊迎春没好气道，“去，小丫头别瞎说，我就是正常工作，啥也不知道。”

众人哄笑。

至于樊迎春是不是曾经帮助这位馆长装裱仿画，樊迎春装裱之后，对方是不是真的拿去调包，这事，王晗不问，其他人就更不敢问了。

至于王老，他肯定没有那么八卦，他看待问题的高度远超苏亦众人，“这起案件确实给了馆藏书画、文物相关单位敲响了警钟。面对这么珍贵的藏品，个人自律肯定是靠不住的，关键要建立监管体系，从各个可能发生风险的环节堵塞漏洞。不过制定监管体制的是人，执行监管的也是人，漏洞总是会存在的，想要避免这样的事情，归根结底还是控制住自己的贪欲，不然踏错一步，势必毁了自己一生。”

樊迎春肯定认同老爷子的话，他望向苏亦四人，“被抓之后，这家伙就后悔了，还说自己在几万块面前不会动心，但是面对几百万、几千万这么巨大的数额，确实没有把持住，抵挡住诱惑。”

说完，他望向众人，反问，“都看过《人民名义》的侯勇饰演的赵德汉大家都有印象吧，这货被抓的时候，心态基本上差不多。”

大家点头。

王晗道，“我读本科的时候，新闻好像爆出这件事情，当时闹得挺轰动的。”

“珍贵字画不应该放在美术馆或者博物馆嘛？怎么会放在图书馆内？”一小组成员问。

王老解释，“这主要跟咱们馆内的文物保护现状有关，一般来说，国家文物的馆藏都会放在公立的美术馆或者博物馆，但有一个地方例外，那就是高校。在藏品没有那么多的时候，建立美术馆或者博物馆就是一种浪费，这种时候，图书馆就可以代替美术馆的功能，这也是很多高校的常态，美院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