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是奇怪。
陈余也好奇探着身子,这又是啥?
魏无羡展示了一围,坏笑道:“此物,我取名曰开颅器。”
陈余惊奇道:“如此小巧玲珑,如何开颅?”
魏无羡朗爽一笑,用手托着又瞅向面容有些微微僵硬的大司命,
不由笑得更开心:“这种刑具操作简单,不需要精湛的刀功,只要套在头顶,用手往下扭就行了。”
“接着就会听见,咔嚓一声,头骨就这样慢慢的被扭开,被行刑者还能听见这辈子最后的声音。”
“然后就可以往里面灌进水银”
说完,不怀好意地望向大司命。
大司命微不可察咽了口水,头皮突然有点发痒。
就在她惴惴不安之际,
魏无羡将其物掷落在地,拍拍手掌漫不经心的言笑:“这些都是先前准备的刑具,来得太猛烈,有失汉城风度。更何况娇滴滴的美人,我决定另辟蹊径,教阴阳家的长老知道什么叫做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来人!将她叉下去,关入牢车,封实木板,以器中便溺倾注之。断水,粮三日。”
然后皱眉,又嘟囔了一句:“记住,找些稀的,太干了,客人可能咽不下!”
大司命:“”
秦国咸阳,
摄政十余年的相邦吕不韦,被嬴政发配去了偏远的蜀地。
倾权烟消云散,树倒猢狲散,党羽纷纷倒戈。
手下罗网掩日便是其中之一,其他文武大臣更是不计其数。
全家离开咸阳,没有一个人来送别。
嬴政念其昔日拥之功,留其一条性命。
吕不韦看着咸阳城外,等候已久破旧的马车。
道路夯土缝隙几根枯黄的草,随风摆动。
纵然经历数十年风雨,此刻心里仍然忍不住有些悲凉,
怆悢而叹:“富贵多士,贫贱寡友,事之固然也。明旦,侧肩争门而入争相攀附日暮之後,过市朝者掉臂而不顾。今已失高位,宾客皆去,有势,则从,无势则去,此固自然也,我何怨之乎?”
接着摇头自言自语道:“吕不韦啊,吕不韦别等了,你该上路了。”
突然,听到背后一阵马蹄声响,
“吁!”在急促的嘶鸣,骑士翻身下马,双手捧起一卷帛书,大声念道:“大王乃赐吕不韦书。”
吕不韦怔怔一下,在他人的催促下,微微颤抖揖拜磕首。
接过帛书,苍老脸上闪过莫名的复杂。
老态龙钟憔悴地最后望了一眼咸阳城,再拱手一撑。
步履蹒跚慢慢上了马车。
吕不韦缓缓地打开帛书:“君何功於秦?秦封君河南,食十万户。君何亲於秦?敢号称仲父!?”
惨然一咧,
喝下毒酒,坐好整理衣冠,慢慢的闭上眼睛。
思绪仿佛回到了当年在赵国时,先王和那赵姬面带笑意坐在一旁,政儿缠着吕不韦,不依不饶追问:“仲父,这些字到底该怎么读,政儿不会”
“好好,仲父教你。”吕不韦朗爽的笑,抱嬴政坐在他腿上,一手拿着竹简,低头道:“这是秦篆,一个秦字,秦国的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