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贤胜眯着眼睛打量着张堂昌,心中也是默默寻思着,“堂昌,这事儿你可得上上心啊堂文这一蹶不振了,对张家对咱赊旗镇可都不是什么好事”
“嗨赵老板,我能不知道么?可我哥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心里啊,那叫一个有主见!”张堂昌看了看赵贤胜身前的坛子,又把酒盅举了过来,“来,再来!”
赵贤胜若有所思地给张堂昌续上杯,还想多几句,却自己又寻思了一下,还是闭嘴不言了。
于公于私赵贤胜都不希望张堂文这么颓废下去,可毕竟这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只能一步一步来了。
“堂昌,你哥哥家三嫂失智,公子早前又没了,你哥这是不是在发愁子嗣的问题啊?”
“赵老板真能想,我都没想到这一茬呢?”张堂昌一仰头,又是一杯喝了下去,“好酒!”
赵贤胜抿了抿嘴,默默地笑了笑。
张堂昌醉眼朦胧地斜了赵贤胜一眼,“怎么?赵老板想给我哥媒?”
“只要能让堂文振作起来,什么法子不都得试试么?”
张堂昌愣了一下,轻笑道:“那倒是,赵老板想的比我还周到,我怎么就没想到这茬呢?”
“行啦!问出个根源,赵某也就心中有数了,既然是饶事,那就用饶法子来破,明儿个我就去登门媒去!”
“赵老板,我劝你啊悠着点我哥那人,也是古怪得很,你摸不准他的喜好,也就一巴掌拍到马屁股上了!”
“怎么?男人喜欢的不就是温婉贤淑的美人么?难道还有别的嗜好?”
“你的没错我哥哥那位四嫂啊,可是登的厅堂下的厨房,屋里那叫一个花枝招展,屋外可就是英俊潇洒赛潘安!”
赵贤胜一愣,“赛潘安?”
“唉正是!我头一回见那四嫂,真就当是个生来着的!”
“旦角啊?”
“去人家是南洋豪商钱家的掌上明珠!只不过是做了些袁大总统不喜欢的事,所以平日里总以男装识人而已!”
赵贤胜皱了皱眉头,“这可真不好办了”
张堂昌眯着眼睛笑了笑,抬起酒盅,“赵老板若想牵这红线,可得好好费费心了三巡,来!”
赵贤胜讪笑着给张堂昌倒上,与张堂昌对饮邻三巡。
张堂昌已是满面春光,情绪高亢了,赵贤胜心中有底儿,已是三巡,这会儿再什么张堂昌明儿也不一定记得住了,索性也就把事儿扔一边了,陪着张堂昌一番同饮。
一直喝到四巡尾,张堂昌已是伏案摆手了,“不成了,不成了,再喝就多了”
赵贤胜也是头晕眼花了已经,张家兄弟能喝他是知道的,却没料想这私藏的老酒头居然也能撑到现在,再多来一巡,他这个打泡酒坛子里的人都要趴下了。
赵贤胜招呼着下人把张堂昌扶到客房歇着,自己也回房到头睡去了。
张堂昌在赵家的客房里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好不容易起来了,一问赵家的下人,赵贤胜居然一早就跑南阳去了。张堂昌不由心里一笑,这赵贤胜看样子是真上心了,这去南阳物色人选么?
张堂昌借着地儿洗刷了一遍,赵家人又端来了莲子羹和醒酒汤,随便用了一口便往家走了。
走在大街上没多远,张堂昌却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人在盯梢,他毕竟是在行伍中历练过的,灵光得很,故意寻了个人多的地方来回走了两圈就闪入了一个背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