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堂昌正以为已经甩掉了对方时,一个身影却是飞奔上前来堵在了张堂昌的面前。
张堂昌诧异地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人怎么有些眼熟?
“张二爷好久不见了!”
“你是”
“刘文琪”
张堂昌顿松了一口气,上下审视着刘文琪,“自从南阳劫了杨鹤汀,就一直没有你的消息,你这是”
刘文琪的左脸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块碗大的疤,旁的地方也没多少好肉,显然是遭了不的罪。
“遭了些罪,不打紧。”刘文琪显然在回避张堂昌的问题,他左右看了看,声问道:“如今我跟着白朗讨生活,这次是做先头回河南打探消息的,刚好路过赊旗镇,就想着来见见你们,问问近况。可如今河南形势紧的很,满大街都有侦缉密探,我怕贸然登门又牵连到你们,刚好就碰到张二爷你了!”
张堂昌愣了一下,“那寻个地方”
“不必了,我也就是想问下,张堂文张老爷和钱老板怎么样了?日子过得可还好?”
“呃钱老板她”
“她怎的?”
“前不久,走了!”
“走了?”
张堂昌简单地把钱玥娥的事了一遍,“刘兄弟,当初钱老板也给了不少金子与你,怎么就混到要跟白朗讨生活了?”
刘文琪苦笑着叹了一口气,眼眶中已是有了泪花,“若是没那些金子,恐怕我还不至于破相呢!当初劫了狱,拿了金子却又负了伤,我好不容易逃出城去,躲在一家庄子里养伤,谁知道庄上人馋我的金子,竟然放火要烧死我好不容易逃出去又摔断了腿,给那群歹人抓了回去,金子没了,人也让扣住了,当牛做马过着畜生一般的日子。直到白朗的人打到庄上,我才算是重见了日!”
张堂昌心中一沉,当时不见了刘文琪的身影,无论是张堂文还是钱玥娥,都以为他拿了金子逍遥快活去了,想不到竟是如此一番际遇,着实让人大吃一惊。
“那刘兄弟,你还要跟着白朗么?”
“白朗对我有再生之恩”
“你见过他本人?”
“我就是他亲随之一”
“白朗不是转战出河南了么?你怎么回来了?”
“陕甘山里太穷,没林子躲,人也都是穷的叮当响,倒是城坚的很,连着打了好几个县城,死了不少人。那边的人也不好处,拉起来两只本地队伍,没几就单干去了,所以白朗还要回来”
张堂昌顿时嘴里一阵酸楚,作为商贾,对白朗可真一点好感都没樱
刘文琪也看出来了,他侧了侧脸,朝着张堂昌拱了拱手,“二爷别过了!本想着这次回来,能顺路见见钱老板,既是已经成仙了,也就没别的念想了,刘文琪既然已经是匪,就不连累两位张老爷了!”
“你”
“另外给二位老爷一个消息,最慢下个月,白朗就要领着队伍从荆紫关回河南,二位老爷能避则避吧先前白朗要打赊旗镇被我劝住了,如今的白朗已经杀红了眼,只要有活路,他什么都不顾了”
张堂昌顿时愣在当场,目送着刘文琪带好斗笠慢慢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