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今天还是带了阿宝一天?累不累?”
梁云舒与时俊手牵着手,彼此对视。
“不累,就算有一点疲劳,看见你也烟消云散了。”
时俊不相信,凑近了,和她鼻尖蹭着鼻尖:“哦?从前上我的课,可是看到我就困,如今反过来了?”
梁云舒被他逗笑,轻轻在他肩膀上锤了一拳。
“不过今日,阿爷跟我说了一件事,我有些为难。”
“你祖父?说了什么?”
“宝儿也到了该出嫁的时候了,阿爷想给宝儿择婿,他问我有没有什么合意的人选。可是你也知道,宝儿的心思太简单了,她就是喜欢乾儿,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跟阿爷这头不好说,跟宝儿这头也不好说”
“这简单,你就让她自己选,自己和阿爷说去。阿爷疼她,不会驳斥的。”
梁云舒叹气:“难就在这里,我太知道她了,哪里就肯说,若是说了,阿爷必定帮着她。回头假如乾儿不欢喜,她知道,阿爷和乾儿是要起矛盾的。加上她脸皮子薄,肯定不愿主动说这话。只能提点着她,让她自己慢慢争取了。”
“你也是这样,所以我忍不住先开口了。”
梁云舒羞恼:“又扯到我这里。”
休沐的日子,小辈们要出去游玩,梁乾喊了梁云舒一起。一大早准备出门的时候,梁云舒发现天上飘起五颜六色的纸片。
她还未出牌坊门,只觉得奇怪,再细看时,发现其中有一些是纸鹤,煽动着翅膀飞得像真的鸟儿一样。
纸鹤撞到别的纸片,则纸片被触发,都变成了纸鹤,一撞十,十撞百,直到整个梁家渠上空,被这种纸鹤布满。
哗啦啦飞过藏书阁,学堂,飞到梁云舒面前。时俊捏着一只白色的纸鹤,递给梁云舒:“好看吗?”
“纸鹤?又是你怂恿方士玩的小把戏?”
“是啊,我看你折过一整盒纸鹤,所以就偷偷让他们做了这个,喜不喜欢?”
他不知道,她那一盒纸鹤,每一只,代表她想念他一次。
梁云舒笑着:“你怎么总是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以后也教我两招。”
“哎,你们梁家不是不给偷学这些吗?想不到贤淑的云舒你也有这种小心思。”
梁云舒四下看了没有人,伸手去掐时俊的胳膊和腰:“你教不教?教不教?”
“哈哈哈,教,教还不行吗?”
阿爷的寿宴将至,事物都都交给了梁云舒的爹爹娘亲,她也大了跟着分担。
置办寿宴的食材时,梁云舒打算顺便把清明大祭的香火东西也备上,毕竟两件事隔得也不远,早做准备最好。
东西太多她一个人肯定是带不了的,本来让车夫赶两辆马车也可以运回去,时俊却坚持抽空陪着她一起,怕她忙不过来。
置办完了这些,长香柱难运,两个车夫护送同一车回去。若等他们回来,还有些时间,时俊又陪她去布料铺子选一些轿帘和帷帐,说是府里的都有些老旧了,梁云舒想想觉得确实有必要。
平民规格是有限制的,金、黄、紫最好都不要用,过于富贵的材质也会被旁人认为是逾越。梁云舒选了一些芍药、芙蓉的,时俊选了些白鹤、青鹿的。都不华贵,素净得很。
梁云舒看着伙计打包的时候,时俊偷偷拉着老板到后堂去。当车夫回来,一起回府,梁云舒问他方才做什么去了。
他一脸神秘:“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