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师,谢谢你。”厉鬼挽着男鬼的手,对花南宵道谢,“我和我老公商量好了,我们要去投胎,他这么久一直不投胎,也是因为他一直在等我。”
花南宵摆摆手:“不用谢,愿意去投胎是好事,不要耽误了时间。”
“那我前夫……”厉鬼说道杀死她和第二任丈夫,脸上有些不甘。
“如果你想杀了他,我不会拦,冤有头债有主,”花南宵不是那种圣母,觉得鬼不能杀活人,只要不是滥杀无辜,她不会管,不过,“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他活的时间越长就会受越多罪。”
厉鬼不解:“为什么?”
花南宵:“那份变形版五雷符的威力至少还可以维持两个月,在这两个月内,他每天都能不定时享受‘电疗’。
电击会造成伤痛和后遗症,这不是最恐怖的,那种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被电的忐忑感才是正餐——精神折磨。
再加上他犯下连环杀人案,死刑跑不了,等死后,十八层地狱也跑不脱,所以他多活一天,就会多痛苦一天。”
传统五雷符配上她的天雷之力,立刻就能送人去见阎王,但道具师是个连环杀手,弄死了没办法交代所有的案子。
他死了去底下受刑,对受害者们的亡魂有个交代,可没有人能给还活着的受害者家属们一个交代,抓捕判刑执行,这一套司法程序必须走一遭。
所以,她修改过的五雷符本就不是为了强力的攻击,重点在于遭罪。
厉鬼若有所思,想了想,道:“也对,他反正迟早得死,多受点罪更好。”
她对花南宵笑笑:“花大师,真的谢谢您,不是为了我自己感谢,是为了其他受害者和他们的家属,您想留我前夫一命,是为了让家属们心中有个安慰,对不对?”
“咳咳,”花南宵干咳,整整帽子,“怎么可能,我才不会那么无聊,只不过是见不得人渣,想多看他受点罪而已。”
厉鬼笑意更明显了,轻声道:“花大师,您真是个温柔的人。”
花南宵心想,我收拾人的时候可从来没手软过,不要随随便便就对我下这种定义。
她不耐烦地撇嘴道:“行了行了,快走吧,别耽误了投胎的时间。”
厉鬼挽着老公的手,两鬼带着笑容消失在原地,地上那一根用纸钱卷成的简陋“招魂香”燃烧的红点闪烁几下后熄灭,落下最后一点灰烬。
花南宵再次整整帽子,余光发现江鳌正看着她,折腾帽子的手顿时一滞。
她撇过脸,继续整理帽子,嘴里还小声嘀咕着:“这帽子设计是不是有问题啊,怎么这么不舒服。”
夜色的遮掩下,她耳根的红晕不甚明显。
江鳌嘴角勾起,抬手抵抵唇。
花南宵没看到江鳌的动作,整理好帽子,转头对江鳌道:“刚才那两个就是你的‘大劫’。
我是在影视城见到那个女鬼的,她一直浑浑噩噩地在找她老公,你和那个男鬼身高差不多,听王特助说影视城是江氏的资产,你上次去影视城运气好,没有撞见,要是再去,撞上她,就是应劫。
现在他们两个见面,选择投胎,你的劫应该暂时过去了。”
她专注的研究着江鳌印堂的黑气,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
黑气消散了不少,只剩下浅浅一层,这种程度就算出事也不至于太严重。
江鳌再次勾起唇,低声道:“谢谢。”
花南宵眼睛睁大——他在笑?
美人的一笑威力不小,花南宵将刚才突如其来被夸温柔的不自在感抛到脑后,也轻笑了一声:“是要谢的,我这个人很好说话,要求不高,那个花瓶的价格我问过管家了,大概值七千多万,这场劫本来会导致你两条腿残疾,你可是堂堂江氏集团的掌舵人,两条腿的价格怎么也够得上七千多万。”
江鳌不说话,还是笑。
花南宵:笑什么笑,知道你好看,不用笑了,现在是谈钱,不要试图用美色来迷惑我的心智,没用!见到小鬼头父母的时候,她就知道让小鬼头父母来还花瓶的债这件事泡汤了——两个人都是很普通的打扮,可能因为小鬼头的事,无心管理外表,还透露出一丝落魄感。
小鬼头的父母经过丧子之痛,好不容易见到小鬼头的魂魄,他还马上就要离开去投胎,要是再告诉两人,为了保住魂魄不散,小鬼头毁了一个价值七千多万的古董花瓶,那恐怕还得再急出两条人命。
花南宵双手环抱,抬起下巴道:“我免了你的灾,当做谢礼,花瓶的钱,我不会再赔偿。”
江鳌还是淡淡地笑,抬手理理袖口:“可以,只要你能证明。”
花南宵:“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