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四溢,难得秋后少风又明媚的天气,连有些发黄的树叶偶尔落在肩上也不觉得秋日惆怅。
指腹轻蹭着茶杯,殷珩抬眼看着阿芜,为了他日后来这里少吃点苦头,还是闭嘴为好,不然,他怕是吃了苦头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上回欠我的,你什么时候还?”
“从江州来的那批药材还不够?你胃口也太大了。”
阿芜眼梢轻挑,嘴角微微上翘:“想清楚了再说话。”
闻言薛显仔细看了眼附近的东西,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仔细琢磨着被下毒的可能是多少,总不至于,待会儿连这道门都出不去。
笑了一下,放下杯子:“我算白眼狼的话,你这药炉可就要保不住了。”
“你果然讨人厌,不过——”阿芜盯着薛显,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伸了个懒腰靠着:“还好你是个喝茶的,不然殷珩拿来的这些茶叶倒是无人消受了。”
“秦家茶庄的茶叶?”
“啧,看不出来啊。”阿芜扫一眼殷珩,见殷珩面上表情,笑意更深:“欠我的人情可不是这几车药可以还完的,等哪日我想成亲了,你可得替我寻一门好亲事。”
“行,什么样的,只要你想,遍寻天下我也替你找到。”
“话是你说的,我记下了。”
殷珩眉头轻蹙,瞧一眼阿芜,不由得垂下眼捧着杯子喝自己的白开水。
到底阿芜帮了薛显什么忙?
两个人的话提到了江州,那是和江州有关?江州水患,必定是有人可能会因为家禽淹死、尸体堆积感染上病,所以……
是开了方,控制了病情蔓延?
“把殷珩领走,上回来,害我打翻了一炉子的药,我一并算在你的账上了,下回来,记得赔我。”阿芜起身,径自走进药房,直接把门关上,
薛显盯着殷珩,起身道:“走得动?”
“还不至于。”殷珩放下杯子站起来,朝那边的邢风和风牙看了眼:“乔桓的事情你知道?为什么不一早告诉我。”
“你知道了不能改变什么,殷珩,你不该考虑这些事,你该想的是——”
“你说,我和他认识那么多年,只不过是去牧州前,他受了重伤所以留在京城休养,他李允是有什么本事,能让乔桓这么轻巧的就到了他身边。”
殷珩一边往外走一边叹气:“李允这本事我要有,严老就不会因我而死,李庚也不会还能立足朝堂,不过,断了王通这条手臂,也够他喝一壶了。”
闻言薛显面上表情变了变:“李庚?你觉得李庚在这里面扮演什么?”
“一个——”
走出巷口,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殷珩看向走上前来的薛显:“可以随时推出来做替死鬼的可怜虫。”
李庚怎么可能会是布局这些的主使,顶多是一个实施者,指使这一切的人,脑子要是像李庚这样,早被薛显解决了。
“嗳,胭脂在你身上吗?”
“恩。”
“给四公主的,记得,说是我给的,免得,她又要说我,狼心狗肺,好好一个公主,用词乱七八糟,你这个做兄长的,到底上不上心?”
“楚煜快进京了。”
一月后便是大婚的日子,楚煜怕是再过几日就该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