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顾天感觉自己做了个梦,梦里他在不停地跑着,后面有人在追着他,无论他怎么跑,都甩不开那个人。
一串婴儿哭喊声打破了这个梦。顾天缓缓的睁开眼睛,衣服已经完整的穿在身上。顾天吃力的站起来,下面疼得他皱起眉头,不一会儿,他就感觉到有液体顺着大腿内侧往下滑,他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出去。
抱起哭闹的婴儿,顾天走进厨房烧水,泡奶粉,拿着奶瓶喂孩子,一脸怔怔出神。眼泪一颗一颗掉下来,突然紧紧抱住婴儿,放声痛哭。
谢纪言一手拿着一串葡萄往嘴里吃着,一手捧着一本厚厚的相册,说:“呐,这张,这张是我八岁的时候,在游乐场里玩钓鱼,差点栽倒进水里,你扔了照相机及时把我捞起来。还有这张,我记得我要爬树抓鸟,你不让,还打了我屁股,我当时哭得眼泪鼻涕都往你身上抹。”
吴管家端进来点心,看到谢纪言自言自语,讲着从前的往事,忍不住说:“还不都是你小时候调皮,老爷多操心你现在知道了吧。”谢纪言翻翻白眼,不屑的说:“有他这么当爹的吗,都躺多久了,还不起来。”说着拿脚指头踢了踢床上的人。
吴管家赶紧制止:“我的少爷啊,您就安分些吧,这可使不得。”
谢纪言站起来伸伸懒腰,打了个哈欠,说:“我先去睡会,你有空多陪他说说话,有助于刺激他脑神经,保不准哪天就醒了。”
临走前又揪了下谢誉荣的鼻子:“真是折腾人的老东西。”抬脚走人。
谢誉荣生命体征也恢复正常了,仪器也撤走了,医生说能不能醒过来,就看天意。谢纪言当场就说什么天意,那都是废话,关键还不得刺激刺激他。现在谢纪言每天都会跟床上的人讲故事,上到天文地理,下到哲学文理,谢纪言从来没发现自己在这方面还挺有天赋的,感觉自己都可以当教授了。
路过书房的时候看到里面有个人影,灯也没开,谢纪言走进去:“干嘛呢黑灯瞎火的。”谢邢正抽着烟,见他进来,把烟熄灭掉。谢纪言抬起他的脸:“情绪不对啊,发生什么事了?”
谢邢转头,看向窗外,谢纪言笑说:“让我来猜猜,是顾天的事情,而且你已经做了无可挽回的事。”谢邢说:“我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