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爹爹临时有急事到外地处理,未能参加雪姐姐的婚礼,心里不知多遗憾呢。”
“好,女儿明白。”赵雪娥的话音带着清浅的柔和感,不假思索应答母亲与董依芸的提议。
三句两句被安排了行程的邱婉儿,弯了眉眼期待地笑起来……
是日,新婚的夫妇俩陪着赵夫人一同用过晚饭,后又相携并肩到庭院散步,观赏着斜阳余晖下泛出光泽的绿树红花,一片清新的气息,一片舒缓的心情。
邱婉儿假装赏花装了半天,看向赵雪娥悠悠开口:“雪儿,你气质雅韵清丽脱俗,比这花儿悦目许多呢。”
“……”
又来。
赵雪娥是真受不住这人私下里各种蜜语甜言,她不由心想,今后会否不分时机不分场合,毫无防备总叫她家夫君来一番言语调戏的。
可惜她思虑不够深,她家夫君可不是个油腔滑调的有情郎,所有的赞美也好调戏也罢,都带着目的。
“人比花娇说的就是我家娘子。不过我听说雪儿也是自幼习武的,也曾见过你利落飒爽的装扮,却憾在没有机会一见你施展拳脚,身手不凡的英姿。”
赵雪娥这才偏头看过来,飒爽英姿展露于话间:“如此说来,夫君是想与为妻切磋一二?”
她家夫君哈哈一笑,抱拳相邀:“还请娘子赐教!”
……
院墙高磊的赵府东院,婚庆气氛未绝的新房门前,一对新婚夫妇劲装肃立,映在夕阳下的两道狭长身影,相对目视,同时起势。
赵雪娥使剑,邱婉儿随意挑了柄短刀。她本以男子自居谦让对方,欲使折扇,被这人断然拒绝,称说不可看低了她,女子亦非弱类,不见得事事要男子相让。
婉儿对此大加赞赏,就凭这话,她更应时刻做好万分防备。事到如今,防备不再足以保全自己,她只好主动出击。
“看招!”
剑出鞘,赵雪娥挽一道剑花,向身前人刺去。邱婉儿刀背上提挡去一剑,同时向左偏身,脚下快速旋了一圈,人已到了雪娥身后。而雪娥怎会露背陷险,漂亮的一记旋身,二人易位依旧面向对方。
这回,邱婉儿率先出招,凭借身高优势刀刃自上而下奋力劈来,雪娥不躲,以剑相抗力道也足,二人皆不收招一时形成牵制,婉儿便借力提腿踢来,雪娥动作也干脆,下盘稳当与其相拼……
二人你来我往,兵器相接,招式繁多,短时间内是难分胜负。而有一点,赵雪娥是其父赵洪威亲自教授出来的武艺,除开招式,内家功法也一并传授与她。反观邱婉儿虽持短刀耍得精彩,身形敏捷轻功了得,可她毕竟不属于武艺高强那一类,多年的经验告诉她,蛮战是打不过这女人的,时间长了定是难以招架……
一招结束起另一招的间隙,邱婉儿故意空了一条胳膊,赵雪娥趁此,剑锋划出一道弧度,本以为对方大有机会闪躲,却见那人避而不急,剑刃眼看要往那下腕上划过,惊得她连忙收势,却在这时,对方的短刀划向她空出的手背。
“刺啦——”
短刀落地。
“你!你怎么样?!”
赵雪娥收了剑势,慌忙上前查看为护她周全而瞬时改了刀向,选择自己受伤的她的夫君,看着这人浅色的袖口上渗出红来,丢了佩剑给琴儿,吩咐观战的侍女们:“快取药箱。”
围观的众人全全反应过来,四散去准备。
雪娥急得不行,轻轻拉开伤者的袖口,看见白皙光滑的手腕上是一寸不深不浅的划痕,淌出的血渍爬了几道血痕。
“我没事,雪儿武艺高强,为夫甘拜下风。”
“你胡说!分明是你故意让出招来,怎么这么傻,谁输谁赢我并不看重。不能因为我是女人,你就该处处让着。”
得这淡定的赵小姐现出嗔厉颜色,邱婉儿大感新奇,而自己本就该在第一下空挡左手受伤,谁知这姑娘不忍伤她,险些害她白费功夫。好在自己心机够深,第二下总算如了愿,只是右手受伤,她自己懊恼了一瞬而已。
想毕这些,邱婉儿心念动了动,赵雪娥非要扶着她回房,她便借机表明态度:“不是因为你是女人我让着你,也不是因为我是赘婿让着你,是你武艺本就比我高,而且,我是万分不愿见你受到伤害,损了一丝一毫都会叫我心痛不已。”
赵雪娥心中甜津入味,将人扶着坐下,又羞又急:“你别说这些了,来,我给你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