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七星篇(61)(1 / 1)鲛十一首页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改了,求过    我定了定心神,来到殿内,见阳雕藻井下华灯阑珊,火光中陈设一张巨大的水曲柳石心圆桌,少澄与华樘各执一侧,少澄身后的仙童们唯诺小心,一个个乖巧的如同幼兽,而对桌近乎同龄的小仙君们却嬉笑打闹,把盘中炸藕丸四处投掷,又将清蒸的鱼头套在手指上,酒杯连排倒,酒水顺着浅兰色的桌围往下流。    一群死鸡崽子。    我悄然在少澄身边的空椅上坐下,对面的鸡崽子们如获点拨,齐齐看来,一声声喊的我心惊肉跳。    “是连翘姐姐!神君说你在七星山,我们几个还当他说笑呢,原来你真躲在这了!”    我把脸拉作三尺长,一脸不爽的扫视对面,直到热络的氛围凝出冷意,才缓缓开口:“我以为诸位仙君应该懂得一个深刻的道理,初次见着陌路人却用旁人的名委来称呼,是不是显得太无礼了?”    “恩?你不是连翘?”    “希望今日这件事能教会你们一个道理,并非相似的就是相同的。”    众人又齐齐看向华樘,氛围很是尴尬,我很喜欢。    却是华樘缓缓抬起双眸,倏忽道:“连翘她不过是开句玩笑罢了,日后诸仙君的起居,还由她来打理。”    我愕然,四两拨千斤,我倒是多说多错了。    他轻轻看向我,像在看一根鸿毛,又像在看一粒湖砂,无论我反驳多少回,他都在人前咬定我的身份。    现今连翘不是连翘了,华樘也未必是华樘,我与他一朝重逢,眼中所见的或许才是光芒万丈之下、善于行万般伎俩的他。    我能看清他的手段,他带来一群连翘的故人凯旋而来,无非是诱导我亲自认同连翘的这个身份,倘若有一日我真的接纳了又会如何呢?    因他在小宴上的随口一句,那日之后总有鸡崽子们来烦我,而他的默不作声近乎是一再公告众人:我就是连翘仙娥。真是假痴不癫。    这群鸡崽子也忒假面,乐意时当着华樘或少澄的面对我尊称一声姐姐,不乐意的时候就用冷眼眺我,想必这连翘姑娘原本也活的很憋屈。    近日他们频频发牢骚,三两成群的堵在我门前,吵着要喝钟南山的酒。    钟南山何其远,我心烦意乱,手中火耙一抖,火桶中才燃起的火苗就奄奄一息了,遂低低骂了一声。    不想片刻后小腿一凉,我转过身,看见身后一个鸡崽子不怀好意的笑了,正用门边木棍勾起我的裙摆。    “不给酒也成,给我看看你裙子下面是什么。”    我登时火冒三丈,将火镰砸出去,“小小年纪来揭女孩子的裙子,当心断手断脚。”    鸡崽子却一脸不屑,“你也是女孩子?你只是神君的陪床,生来就是给人瞧的,给我瞧瞧又有什么大不了!”    老娘的暴脾气!    我上前揪住他的耳朵,将那软骨扭作三扭的麻花。    “从哪里学来的下三滥?凭你这没长大的小崽子也配看姑奶奶的身子!”我越骂越恼怒,将他拖进屋,强行捆绑在梁柱上,把滚烫的火耙举在他眼前,“今天姑奶奶就给你一个教训,下次再想四处侮辱姑娘,就好好摸摸手上这块伤疤!”    我原本就是吓唬他,没想到他能扯着嗓子像小姑娘一样尖叫,这一叫把华樘喊来了。    他径直走到鸡崽子面前,背手冷峻道:“仙君此来是为研习修为,不要把心思放在别的上面,何况,即便是陪床,她也是我的,仙君轻佻无度到底是僭越了,今日就在这屋中好好反省,若还大吵大闹,明日就回天宫,将这事转告你父亲,问问孰是孰过。”这番教训被他说的冷漠非常,鸡崽子知道他动了真格,嘴巴抿紧了,眼泪却出来了。    出乎我的意料,我原以为他会捏着这件事不放,好借机对我下狠手,我心中忍不住叹,遇到正经事,神君果然还是一派正气。    我哪里知道,他那时是有了别的打算。    那天晚上山头雪初停,正是子夜如墨,残月如梭。    鸡崽子费心讨好过少澄,总算是有了回报,少澄出山一天便从别处借来三坛钟南山的美酒。    钟南山的酒用山雪浅酿,清润甘甜,是上界的酒中珍品之一。    我谢辞他邀约共饮的好意,一个人守在屋中,片刻后一个仙童神神秘秘的抱着酒坛进屋来,小声说:“这是仙圣私下给姑娘匀出来的。”    我接过来借光一望,坛中竹叶色的酒水快见底了,约莫一寸深。    咦……让人专程送来,却这么小气。    我送走了人,只用两口就把酒喝完了,片刻后人乏了,起身朝床走去,却跌倒在木塌上,抬头环视,桌上烛火成双,门窗都有叠影。这酒的后劲真足,我索性不动了,斜靠着睡着了。    也不知过去多久,我从醉酒中醒来,听见有人叩门。    我迷糊问了一声,传来的是少澄的声音。    “酒送到了?忘了转告你,那酒是小口品的,莫要当水饮。”    我心中骂了句娘,“这话说晚了,正睡地上呢,站不起来了。”    他笑:“爬来开门吧,我扶你。”    我本想推辞,但想着人家专程走一趟是一片好心,不好将他拒之门外便跌跌撞撞的去开了门。    一瞬间,光景中的风花雪月涌入门中,瞬间迷人眼,等我看清楚时,却发觉立在门外的不是少澄,是华樘。    醉意登时退了一半,我连忙关门,他却反手顶住门扉,眼中意味不明,他身上的冷香参杂着浓烈酒气,可见他今夜喝了各种酒。    “他可以进屋,我却不可以?”他一反常态,突然将手探进来抓我的手臂,行为举止透着一股子肆意的意味。    我瞿然,歪扭着退到桌后面,他借机迈入屋,挥袖关上了身后的门。    月光断了,只余屋中红炭闪烁,将他的冷峻的眉眼印的一明一暗。    他足下微飘,单手扶着桌沿才稳住身形。    我望他,他望我,屋中静的仿若没有人,只剩两座石雕,都在等对方开口,都在预测下一步动作。    可我等不下去了,心里捏算着方寸,一点点朝着门的方向挪,“我看明白了,你是醉了走错了房间,你要是喜欢就住下吧,我让给你。”    他迟迟不动,只有眼睛像鹰隼一般紧盯着我。    我快步走向门,眼见着大门就在眼前,眼见着手指快要碰到门闩,腰上却是一紧,他的手臂像缠在我身上的桎梏,将我往后拖,一路跌跌撞撞摔在了床褥里。    我挣扎着要爬起来,却被他按住后腰,他解开腰带,将我的双手反绑在背后。    他又扯下帘帷,床上围出一个幽暗的妖异世界。    “若非逼不得已,我是不会杀她的。”他含住我一只耳垂,一只手往裙底游走,“我想的明白,既然你已经成为她就做她吧……”    我倒抽一口凉气,高声怒骂他唾弃他,他却充耳不闻,兀自将长袍一件件褪到腰间,露出精壮的上身,“你到底比不过她,你太吵了。”他在我肩头一捏,将我禁言了。    华樘的手不知何故会如此粗糙,偏偏还用掌心摩擦我的皮肤,顺肩而下,竟如刀锋侧刮一般,刮出我浑身鸡皮疙瘩,一时间之间除了疼我再没有别的感受,不多时就浑身冒出冷汗。    待到他将手往下挪时,我浑身紧绷,试图夹紧双腿却又被他用膝盖撑开。    他顺着我腰线而下,手指轻勾将腰带摘下,双腿立即凉风所侵,那凉意迅速蔓延到百骸,我当即寒毛直竖,我以为他吓唬我,却没想到是真的。    我努力的摆动身子想挣脱他,可他的力气太大,顺势将我拉起,背压按在墙上,一双腿被他架在左肩上。    我从未感到如此袒/露,似乎逼迫着将所有的秘密都交付给了他,羞耻和憎恶一时间扑面而来,我侧头咬住他的虎口,直咬的血肉模糊,他反手一抽,一巴掌甩在我脸上。    我以为他还会继续打我,可谁承想他沉吟一声,却将头沉了下去。    随即我腿/间一热,浑身犹如被烈火炙烤。    我挣扎着用脚踹向他,他却不为所动,只将我的身子彻底对折。    我痛苦的紧咬舌尖,不可克制的浑身抽搐,转瞬又有激/流在百/骸流窜撞击。    久久之后,他才抬眸迎上我的目光,神色还是如斯平静的,唯有眼里有期盼。    我张口将舌尖血吐到他身上。    我终于恨他了,太恨了。    “这是你一直想让我做的,今日我做了,你却不笑了。”他脱下全部衣物,赤/裸/着跪在我面前,又用手指在我腿间丈量,“还没有结束,但会结束的。”    他俯下身来,那股冷香越来越浓郁,我别过头闭上眼睛。    当年在龙坛上,他以肃杀一笑预言,我总有一日是他的,不论这其中的曲折,毕竟是一语成箴,造化弄人。    却在这危急时刻门外有人喊了我的名字。    “阿难?”    华樘应声停下动作,缓缓支起身子,单手将身后帘帷微微勾起,目色阴沉的望向门外。    明月将少澄的身形拓在门上,我从头至尾都在挣扎和喊叫,但没有声音,我没能回应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转身走了。    万念俱灰。    厚重的帘帷再次被放下,冷香又袭来,将我窒息在其中。    却在此时。    “阿难。”    少澄折回来了,这回他拍响了门框,不容置疑道:“仙童伤了右脚,需要跌打膏,那药柜的钥匙在你这里,还请开门行一下方便。”    漫长的安静后,窗扉被吱呀一声打开,他越窗跳了进来,脚步轻盈停在帘帷外面,“你没事吧?怎么不说话?背后又疼了?”    我明明该为此高兴,却又觉得慌张,不想被他看见这样肮脏不耻的一幕。    恰在此时华樘解下我手腕上的腰带,解了禁言。他蹙着眉,神情颐指气使,似在警告我小心说话。    我咳了两声,哑然对外道:“我没事,给我点时间,正在穿衣。”    我整理衣服钻了出去,看见少澄正背身立在墙边,不知在看墙上的画还是为了避嫌,他听见我走近才回头一笑:“真是对不起,夜半三更还要麻烦你。”    我偷偷瞟了一眼身后静静的帘帷,匆匆跟他出门去。    门外月色醒人,路旁积雪上泛起莹莹蓝光,可我脑中全是方才肮脏的画面,心中觉得耻辱,双手也不可抑制的发抖,像是永远也不会停下。    少澄走在我身边,却突然握紧我的手,我抬起头看他,他却只是不徐不疾的望着前路。    我才惊起,药柜的钥匙没拿呢,正定住,他却勾紧我的手,拉住我继续往前走。    “不用了,你吓坏了,今夜就别回去了。”    原来他都知道了。    “那张床我不想睡了,那屋子也不想住了。”    他点点头,“好,我们不住了。”    一路到了他屋中,里面只有一张简单的四柱床,四面竹青纱帘,一副竹桌椅,一套褚瓷茶具,一切至简。    他拍拍床柱,“快睡上来吧,我睡在桌边。”    一时无话,我仰面躺上去,将纱帘垂下来,过了片刻就听见他在屋中走来走去,不多时烛火熄了,里面外面都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