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定甚是欣慰:“好,汝之身份并无外人晓得,今遣汝身往谭府,搜其罪证,以便日后使其土崩瓦解。”
韩默起身道:“承禀公意,然其若确无罪证,则何如。”
韩定此时却是哑口无言,端木谨亦暗自踌忖,
韩默于屋内来回踱步,丝毫不顾他人目光,其忽朗声道:“当今圣上之妹,安阳公主,于先朝时嫁与谭胤之子谭昭为其,谭胤得以升官,谭府得以势力雄壮,皆拜安阳公主所赐,敢问诸公,可确有此事?”
众皆点头,然有人不满道:“此事天下人皆知,汝却提它何干。”
韩默呵呵一笑,不予理会,又问道:“又敢问诸公,是何大罪,能教圣上之宠人,秦戥之左右,还有这谭府,一日之内分崩离析。”
众皆低头不语。
韩默忽停下脚步,望向众人道:“今便是要杀这安阳公主,再嫁祸于谭胤,引龙颜大怒,则谭府定遭灭门之祸。”
众人皆哗然不止,然韩定却教其肃静,韩定神态严峻:“汝可知若事不成,会有何后果。”
韩默正视其目光道:“不过一死。”韩定视其面庞,虽略显稚嫩,然英风锐气尽显。
然场中众人却言:“汝言甚轻,万一牵连到我等,则韩府亡也。”
韩默立目朗声:“便是身死,亦绝不言我为韩府之人!难道诸公还舍不得在下的命吗?”众觉羞愧,皆无言以对。端木谨不禁动容:吾平日为人过于谨慎,尚乏胆魄,而今此子之智谋,胆略堪称世无双,如欲择明主,非此人不可。
韩定以手抚韩默肩,道:“如此胆魄,真少年英雄,如是事成,定当拜谢。”
韩默双手作揖道:“韩公言重,此行,便当报收养之恩,还需韩公出力助我混入谭府内。”
众商议至深夜,而后悄然散去。
韩默回到屋内,却见端木谨已在此等候。
韩默躬身以迎:“先生到此,不知有何贵干。”
端木谨长叹一声道:“公子今番行此险策,怕是生死未卜。”
韩默面向新月,忆起旧事:“余身份低微,与吾之养母相依,饱受他人欺辱,然吾养母却常言,汝天资聪颖,日后可成大事,余实不敢辜负其期望,今天下已成僵局,各方势力皆不敢轻动,吾便要为此破局之人,教这天下大乱,用以成万世功名。”
端木谨听后良久不语。
韩默复言:“先生大才,堪比浩瀚之江海,今却屈居此处为幕僚,实是可惜,吾欲成大事,还需得先生助力,今恳请先生助我,他日必达先生心中之愿。”
端木谨深感其气魄,神色庄重道:“小生幸得公子青睐,愿入帐下效力,纵是鞠躬尽瘁,亦当助公子成就大业!”说完,重重一拜。
二人促膝长谈,交换胸中情怀。不觉天色已亮,端木谨遂辞去。
又过三日,却是将诸多事打点完毕,韩定寻得门路将韩默送入谭府作为下人,并取化名,杨默。
韩定屋内,松香缭绕,韩定正与其胞弟品茶,神情甚是悠哉。
韩平不解:“我韩府既是要行此大事,兄长为何毫不在意。”
韩定嗤之以鼻:“不过一黄口小儿,岂知此事有何等难处,其若事成,必是于吾有利,若不成,其自言不会牵连我等,吾亦无损失,不过折其一人之性命。”
韩平忙道:“兄长怎知其不会招供。”
韩定答:“其眸光自显英雄气,想必确是个好汉,可惜还是太年少轻狂。”
“凭其本事,怕是能刺杀安阳公主,然却难以嫁祸于谭胤。”韩定道:“不过即便如此,也足以使谭府大乱。”
有道是:人面易察,人心难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