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两天倒着昼夜的轮守,没来得及还回去,褚主簿可别埋怨我。”
“哪、哪里的话,”褚慎被她一打趣霎时便慌了神,将玉佩妥帖收进怀里,作势便要起身拜谢,“我尚未谢过曹狱史,怎能有怨”
“哈哈哈曹狱史不过是说个玩笑而已,”郭患见他果然当了真,忍不住捧腹大笑,“子榷总是这样一本正经的,什么时候才能讨到称心的姑娘啊。”
褚慎听了这满是打趣的话面色更红,垂着头不敢看郭患,更不敢去看身边的曹,两颗眼珠子急得直打转,就是说不出半个字来。
默然旁观的褚言不急不满地吃罢碗中的饭菜,又将自己的汤碗饭碗齐整收好,这才看了看郭患和曹,最后才淡淡扫了褚慎一眼。
这架势,活像说亲似的。
她收回视线,在心底默默叹了这么一句后,低声同“做媒心切”的郭患道了别,端着木托盘起身将之送到收碗筷的那张长案上去,又至水缸边舀了水拿了青盐罐子漱了漱口。
出了饭堂,她正坐在廊下穿靴子,迎面走来一个神色肃然的小吏,直朝着她身前而来。
褚言提好了靴子,坐在廊下这块木板上向她一颔首,示意她有事便说。
“禀大人,查出来了点东西。”
“太学还是姜家?”
“都有。”
“是么,”褚言极是感兴趣地一挑眉,起身抚平衣襟,向大理堂方向走去,“说来听听。”
“禀大人,此案七名案犯俱是太学监三的学生,只是并不同属一馆,平素里因为喜欢看些龙阳之情的话本子这一类的闲书,其中犹爱明伦书屋那一本缠情书,这才聚到了一块。这七人身世不一,下官已命人尽快将其整理完毕。”
“那唐绣呢?”
“她本是绥州绥平县人,对外称自己出身疾苦,可实际上其叔父正是绥平知县唐谕,她三岁遭父丧后便被过继到了唐谕膝下,听说唐谕无子、对她视如己出,父女之间感情极好,也正因此那娇养惯了的唐绣在太学的同窗们之间名声似乎并不算好。”
褚言听罢暗自一皱眉,追问道:“那姜家可查出来了什么?”
小吏跟在她身后擦了一把汗,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将上头写着的一点点说与她听。
“受此案害者顾子西在太学中虽并不算学问出众,但口碑甚好,从不与人争执,也并无什么好查的地方,不过下官从她身旁的侍婢那得来了一条消息,但这与此案似乎并无什么关联。”
“无关联?”
褚言倏地停下脚步,转身冷冷看她。
“蛛丝马迹都可产生关系,若是顾家姑娘不幸死了,这一点点的东西也是我们拼凑她生前景象的至要所在。所以,莫要轻易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