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卉的泪，又流出来了：“是的！就是这样的！我明明得了银奖，给学校争光了——奖状到现在还留在学校，当作他们的成果，但是……”说到这儿，她愤然：“而我，明明是功臣，最应该免考直升高中的，竟然直接不给我上了！——罚！罚得最重的就是我！”何彬彬不以为然：“你，肯定要罚。连我都觉得，古典芭蕾带东方味，就是不对！”程卉力争：“不对吗？不对就不该办那个比赛！柯校长带我去参赛了！而且就是柯校长亲自指导我怎么样把东方味融入芭蕾的……要不对也是柯校长不对！还有举办比赛的人更不对！这些他们都不罚，为什么要罚我！罚得我上不了八中，到这儿来，断了舞蹈路！”何彬彬“嘻”地笑了一声，刺刺地瞟了一眼程卉，说：“肯定罚你唻！这个都想不通。大人做了事，搞错了，不罚你，还罚他们自己哪？！肯定是拿你撒气。你也太不懂事了。我嘛，听他们大人的话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可能会给他们做替罪羊了。所以早早想好了退路，看看不对就溜了，哪可能真给他们拉去替罪！你不早点给自己留条路，还在这儿想着讨赏，也太看不清人了。”

“我……”程卉一时哽咽，又窸窸窣窣地啜泣起来。柳磬笙歪着脑袋，想了想，说：“你们不要瞎猜。他们大人，可能没做错。可能……是带了本地风味，在本地的接受度就会大大提高吧。白校长这么介绍的。他们大人外访的时候都要注意的。老家的艺术出了家了，要舍得外地化。他们……外地的来了，也想本地化吧！……这个是通行的做法。”

通了。程卉松了口气，对何彬彬说：“就是这样的。本地化，提高接受度。”

柳磬笙点头。她和程卉都觉得这下何彬彬不会有什么心理疙瘩了。没想到，何彬彬心里升起了别样的想法：“就是说，程卉的这个，已经异化了，是个歪种。”

一句话，令程卉的心痛得不能自已。她一捂脸，嘤嘤地哭起来：“噢！我的……我不知道……我已经变味了，不纯正了，被八中踢掉了……”柳磬笙右手搭上她的肩，柔声说：“你到了古典芭蕾的发祥地，当然算旁支，但现在是在我们这里，还是算正统的。”

“不。不正宗。”程卉回答。她知道，正宗的都在八中。她转脸对何彬彬说：“我已经歪了，不能教给你歪的。你，还是跟柳磬笙学吧！她跳的是正宗的中国古典舞。”

——未完待续，下周六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