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富侧脸避过她的刀锋,说:“当然是猎杀大象取象牙啦,琅山进不得,别的地方总有,虽然也有保护大象的人,但别的地方不像琅山周围的村子那么死命守护,我们偶尔也会得手,当然我们不只贩卖象牙,还有别的营生,别的营生我们可没做恶事,贩马、贩布匹、替人运货都有。”
依玛冷笑着对他说:“嘿嘿,别的营生,暗杀的营生也干吧。”
阿富吓得瞪大了眼,连连说:“我,我不知道啊,我只去贩过一次马,替人运过两货,别的我可没干。”
依玛哼了一声,点头说:“是吗?瞧你这怂样,要干你也干不了,你们教主再把你练两年,你也会干了。”
可话要真把阿富吓到了,连连说:“我,我不干,我们神象教是奉大象为神的,我们没做恶事。”
依玛一脚将他踹倒在地,骂道:“还说没做恶事,你们手上沾满大象的鲜血,还叫‘神象教’,大象怎么不把你们踩扁了?”
阿富从地上坐起来,委屈地说:“我进教也就两年,可没杀过大象,教主老硕奉象为神,所以将教门称为‘神象教’,以大象为我教圣者神者,崇敬供奉,向大象谢罪。”
依玛怒道:“供大象,奉象为神,却猎杀大象取象牙谋暴利,真真一群恶徒恶贼!你们该杀!”
驮富吓得缩作一团,懦懦地道:“小娘子莫杀我,我真未杀过一只象,只因神象教入教者都得一笔可观费用,因我阿母病了,无钱医治,我不得已入神象教的,入教得了银子钱治好我阿母,我想退教也是不可能了,今日我也是奉命而来打探消息,我未伤过一人啊。”
依玛见他怯懦如此,便解了他身上的蔓藤,对他说:“我不杀你,你回去回禀你主子吧,不过这棍子我可要留着,你被夺了兵器身上挂点彩回去也好交差,今日之所见你可如实回禀,快去吧。”
阿富听说,连忙撒开脚丫子飞跑走了。
依玛拿着棍子,自语着:神象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教派?
这时,一个挑着一担草木灰基肥的老伯远远走来,依玛看见便迎着他走去。渐渐互相走近了,老伯看到依玛手里的圆溜棍子,怔了一下,脚步就停住了,但他是珦村里的人,他认得依玛,便将担子放下。
依玛走到他跟前,向辑了一礼,他连忙回礼,说:“公主客气,我受不得你如此大礼。”
依玛说:“阿伯,你是长辈,我当向你行礼,你受得。”
老伯说:“公主手里为何拿着神象教的兵器?”
依玛惊讶地说:“你也知道神象教,刚刚有个神象教的弟子,鬼鬼祟祟,被我抓住问他来历,他说他是神象教的弟子,来打探消息的,我放他回去,却缴了他兵器,阿伯你可知道神象教是做什么的?是好是恶?”
老伯说:“神象教是我们的宿敌啊,他想进琅山猎象,被我们阻拦,常常有打杀械斗,象勇、象恒都与他们交过手,年前他们教主亲自带人攻进琅山,我们与他们大战,象勇还着了他们教主两棍子,养了两个月的伤哪。”
依玛一听,怒气便上来了,恨恨地说:“他们还有什么营生?官府就不管吗?”
老伯叹说:“谁人和谁人有仇,恨极了想报复,只要给银子钱,他们都干,官府、火龙帮围剿过他们几回,他们可刁了,官府和火龙帮一来,他们决不反抗撒脚就跑,能跑得几个是几个,被抓的给他们定罪都认,就是不供出同伙,可事情一过,他们就又聚拢来,又重起炉灶,他们有的是银子,新入教的弟子都得一笔不小的安家费,所以穷困或急需银子钱的人都去入教,很快他们就又有人了,官府、火龙帮都头疼。”
依玛点头说:“原来如此,这神象教可真是祸害无穷啊,不把他们连根端了民众都不得安生啊。”
“唉,难啊,公主,难啊。”老伯叹息着,挑上担子走了。
依玛看着手中的棍子,想到老伯的话,心里有了主意。神象教银子多是吗?她来到骆越国没带多少银子,手头紧了,此时正想找银子花呢,嘿,这可太好了。
依玛开心地笑起来,往原路走回原来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