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曳只听得一阵风声,身子一阵轻飘,也就是那么一晃神的工夫,她就觉得双脚着地。她用力跳了两跳,确认是站在地上才睁开双眼。她环顾四周,哦,回来原地了,就是这棵大树,它像一个大屏障给她们依靠,她家的公主就坐在这树下的稻桔堆上的。对呀,她去的时候是这样啊,公主是等她回来的,可现在稻桔堆上没有依玛的身影,依玛去哪儿啦?莫不是在她不在的时候遇到了什么危险?拉曳一想到这儿,紧张得都要哭了。
拉曳以目力所及四处搜寻着依玛,她又不敢离开大树,怕依玛回来了找不见她。可现在,她去哪儿了?她真的慌了,带着哭腔喊:“公主。”
依玛在不远处看见了她,展开轻功向她飞来,很快到了她身后,对她说:“拉曳,我回来了。”
拉曳转身看见依玛,立即就笑了,把所有东西放在稻桔堆上,对依玛行了一礼,舒了口气说:“公主,不见你在这儿可把我吓坏了,饿了吧,吃的穿的我都带来了。”
依玛带好奇问:“你果真见着天算了?”
拉曳点头:“嗯,他现在可得安适了,有了自己的小院子,在那儿研究符图清修,他对符图更精通了,只是他说不再相命了,只研究符图。”
依玛说:“不相命更好,万事万物都在变,命相也在变,哪能说得准,说得准了也会反噬到自己身上,天造万物岂容人测算,不算,那他便回归正轨了。”
拉曳说:“我一见相命的人就心里发怵,我生活得好好的被他一算,把未来好的不好的算出来,好的心情就好,不好的就发愁,可未来不可知呀,算出来又如何,不是还没看到吗?而生活却是眼前活生生地要过着,过好现下才是紧要,真弄不明那么多人喜欢相命。”
依玛笑说:“拉曳才是真清醒,都带什么好吃的来了?”
拉曳中蹲下打开包裹,一大堆小吃呈现在眼前,拉曳在包裹旁边坐下,说:“我每一样都买了一点,公主,坐下吃吧。”
依玛早就饿了,看见这么美食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她也在包裹旁边坐下,吃了起来。
几块小吃糕点下肚,拉曳饱了也来了精神,她记着天算的话,心里满是好奇,今见依玛她可就忍不住不问了。
拉曳问依玛:“公主,你怎么知道我利用符图时空瞬移时定能见到天算?”
依玛拿了一块糕,一边吃着一边看着她,拿了一块小发糕递给她。拉曳接过,却还是满脸期待地看着她。依玛笑了,她是应该告诉她了,因为自她见到天算的第一眼起,便知道他们两人是最终要在一起的,于是她说:“你是天算未来的新妇,待秦军兵燹过后,你去寻天算,和他一起过日子吧。”
拉曳愣了一下,就又吃惊又害羞,立即红了脸。好奇依玛怎么会知道呢?这不就是相命吗?可公主从不相命,那是她的直觉吗?嘿,这怎么说?她不懂啊。她不敢相信,小心地再问依玛:“公主,是真的?你怎么知道我与天算会成夫妻呢?”
依玛说:“你与他脾性相投,就算是斗嘴,也是小夫妻间的嘻笑戏乐,以他的聪明,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拉曳一听就放松了下来,笑说:“公主,你可把我吓一跳,就这,你就说我与他未来会成夫妻,怎么可能?”
依玛一脸深不可测地笑,说:“我从不相命,也不会相命,但我相信直觉,我说你与他会在一起就会在一起。”
拉曳怔了,拉住依玛,双眼含泪,哀声问:“公主,你要赶拉曳走吗?”
依玛吃惊地看她,不解地问:“怎会,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随侍我左右,我怎舍得你走?”
拉曳委屈地说:“可你让我去找天算,跟天算过日子,那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那不是要赶我走嘛。”
依玛这可知道了她心里的想法,说:“《诗经》曰,之子于归,宜其室家,你已到了相看待嫁的年纪,有天算在此,天赋异禀、聪明灵慧,然而多于智巧的人必伪诈,就像天门和天图,可天算和天机都没有,他们只想通过自己的聪明才智脱离天图阁,过自己的日子,自己做自己的主,国危时,他们也可以舍家卫国,这是很难得的,你有个归所,我也放心。”
拉曳忧愁地看着依玛,说:“那公主,你呢?齐雍将军去宫里提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