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朱刚和白晨泽离开,这擂台便成了空台,再没人上台比武了。
可百姓们依旧围着,东一群、西一簇地议论纷纷、眉飞色舞,不时偷眼瞧瞧镇远拳馆的弟子们。
此刻再看这些弟子,自是与方才大不相同,一个个挺胸叠肚、骄傲非常,把拳馆的气势拉得满满的。
还有些半大小子,挤出人群,跑去拳馆门口,偷偷询问:拳馆还收不收弟子?
有弟子来报陆镇远,他大手一挥,豪气干云,道:“收!去馆里候着,老子亲自来测资质。”
他这边忙着收徒,解文锦那边已打算回去了,刚起身,却被一名道童迎面拦住,打了个稽首,道:“解少爷,家师有请。”
此刻场间只有一名道人,就是青松。解文锦自然望去,正见青松道人冲他微笑点头。
这倒让人好生奇怪,两人素无交情,这老道忽然唤他也不知什么事情。
解文锦几步来到正中的竹棚,陆镇远已回了拳馆,棚下只有青松道人一个。
“小友请坐,老道有一事不明,可否请教?”青松道人抬手点了点陆镇远的空位,笑道。
对于溪县最厉害的修士,解文锦当然恭敬得很,躬身谢座之后,才敢坐下,前倾着身子,道:“道长请说,知无不言。”
“小友这一身后天巅峰的功力,从何而来?”
青松道人一开口,解文锦心中猛跳,差点从座位上掉下去,这老道怎么看出来的?这事只有极少数几人知晓,但没有一个知道他底细的。
“小友无需惊慌。”青松道人似乎看出来了,笑道,“老道只问,你可有师承?”
解文锦强做镇定,坐得笔直,淡然道:“在下不便相告,青松道长有何指教?”
青松道人呵呵一笑,给解文锦倒了杯茶,伸手虚托了一下。解文锦自当领其好意,举杯便喝,却听得青松道人笑道:“老道欲收小友为徒,你可愿意?”
解文锦一口呛到,连声咳嗽,哑着嗓子,断断续续地问:“道长不是玩笑话吧?我已年近二十,道长愿意收我?”
“二十的后天巅峰高手,举世罕见啊!老道也不论你有何奇遇,只要没有师承,拜入老道门下,有何不可?”
原来青松道人动了这个心思,解文锦略作思索,这倒真是个机会,多少人想进道门,可是连个门在哪儿都不知道啊。但青松道人是芈家人,是白家的靠山,若是投了青松道人,置解家于何地呢?
想到这里,解文锦试探问道:“道长当知我是解家人,解家与白家......?”
青松道人忽然收敛笑容,轻叹一声,道:“大道无情,谁家的有何意义?我等修道之人,与天争命,当示万物为道,不存私心,方有所成。”
解文锦一脸严肃,心中又开始吐槽起来:这老道不是忽悠他吗?家族没意义,他怎么不离开芈家追寻大道去?让他别存私心,那存什么心?若是存公心,就不该修长命,应该做慈善去。
“在下明白了,谢道长解惑。”解文锦点头道,“既是如此,可否请白家退出溪县?在下自当追随道长,常侍左右。”
青松道人摇头道:“我非白家人,怎能替他家做主?”
解文锦想了想,道:“在下曾听一奇人说过,‘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修道之人是不是当奉行天之道?还望道长居中调停,劝说白家,他家已是巨富,又何必来溪县争点小利?”
青松道人一愣,闭目思忖,喃喃道:“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以奉有余~”
忽然,他双眼一睁,精光爆射,呼吸都粗重了几分,一把抓住解文锦手腕,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快快说与我听。”
解文锦后天巅峰的功力,也被他抓得手腕生疼,连声呼痛,龇牙咧嘴道:“牛家村偶遇一道人,自称重阳子,闲聊说了一段,是《九阴真经》总纲。在下也不是习武之人,就记得这两句,道长莫要再捏了,骨头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