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月笑道:“我其实是想抓住它拿它的羽毛给我爷爷做大氅。”
亓冲挠了挠头说:“其实我就是想吃肉。”
苏云和林云铭看着亓冲异口同声说道:“其实我也是。”
李湛尘翻个白眼说道:“看看看,除了淮月都是一群吃货。”
谈笑之际,一只羽毛凌乱,腿上裹着血迹的玄鸟突然跌落在船头,而且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众人在好奇地惊异之时,由远及近便传来了荷花被扰动的声响,众人循声望去,苏青花容失色地道:“糟了,光顾着玩了,咱们迷路了,这是哪儿?”
苏青话音刚落,一位老者和几个披坚执锐的甲士便出现在他们面前,老者玄衣紫绶,白发清扬,双目含剑般死死盯着奄奄一息的玄鸟冷酷又得意地笑道:“你逃得再远有什么用?结果不还是如此。”老者满不在意地看了看如坠冰窖的李湛尘几人,冷蔑又有些遗憾地笑道:“我本不是嗜杀之人,不过今日你们都得死。”
玄鸟目光凄厉,死死地瞪着老者,不过它的目光却渐渐模糊,它似乎在回忆,在怅惘,在可惜,在悲笑,这一路逃亡它望着那一个个倒在血泊中熟悉与陌生的身影,它恸心欲绝却也无能为力,它只是在不断告诉自己要活下去,因为自己是他们的希望,是他们用生命换取的希望。直到这一刻,它真的绝望了,它身上无数的珍宝连父亲曾给他的护身玉佩都已经被耗尽了,可是它还想努力一下,即使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身前那几个陌生又无辜的身影。
李湛尘几人从小哪见过这种场面,被吓得不知所措,一动不动,只看见玄鸟的羽毛竟然渐渐变红,宛如浴火一般,并且不断传出一阵阵灼热的能量,周围的莲花也似乎有了灵性,疯狂地摇动,似乎是要趋步朝见它们的王。
老者看着搏命的玄鸟,心底竟然生出了许多犹豫,他并没有想到玄鸟的血脉竟如此纯净,他抬头望了望西北的天空,如在等待命令,老者闭上双眼,指尖出现一道光束,他知道当他睁开眼前面一定会是尸骨无存。
这时不知在何处响起了琴声,悠悠缈缈充斥天地,那道光束连同那位老者和几位甲士竟宛如人间蒸发一般已经消逝于天地,此时玄鸟也恢复到了常态,并感到周围有源源不断的莲花精元在治疗它的肉身,而李湛尘几人依然在发蒙,如同梦幻。
“天风浪浪,海山苍苍,真力弥满,万象在旁,想不到区区下界之地竟还有如此强者。”
“不想全军覆没的话就来寻我一叙。”李湛尘几人与玄鸟也都冥冥不见。
隐在天地间的男子身乘金辇,华服染血,眉头微皱,稍微流散的气息竟让前方的六头强大的异兽脊背发抖,不禁叹道:“好强,不知是谁。”
身边的侍从失色道:“主人已经是这个时纪立于巅峰上的人物,能有几人比您更强。”
男子道:“不管是谁,此间大事不准有失,你们在此等我,不许轻举妄动。”
也不等身后大军回话,男子已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