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认为廷根面临着很大的麻烦，我们廷根的值夜者战斗成员需要要尽快提升序列。可是，我并不了解她的信息渠道，她只有一个'线人'的名分，更不知道她仅仅作为半个非凡者、半个值夜者，有什么依据对我们这些正式成员做出判断。”邓恩还是从口袋里掏出来了烟斗，没有点燃，只是放在鼻端嗅了嗅。

“不??不只是值夜者作战成员。”老尼尔轻咳一声，双眸不安地转动着，“刚才，她不止和我说了非凡材料的事，她告诉我??窥秘人途径很危险，即使是序列九。我现在只是个文职人员，而且，即使我消化完了'窥秘人'魔药，按道理说也过了能够相对安全地服用后续魔药的年纪，她却建议我晋升。”

“似乎是自相矛盾的说法，她说很危险，却要你晋升。”邓恩露出沉思的表情，盯着手中的烟斗。

“也许，她觉得只有晋升才有面对危险的能力？”克莱恩推测道。

“不，序列越高，受到疯狂的影响只会越多，对于'窥秘人'，晋升的时候比其它三条途径更容易失控，这就要说到我还没说的一种失控，第五种，也就是最后一种失控。”老尼尔浑浊的红眸不再闪烁不定，但缩小的瞳孔仍映照着他的不安。

“是什么？”克莱恩配合问道。

“听到不该听的、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老尼尔看着克莱恩，眼睛却时不时瞄着娜娅，“非凡者能够用'灵视'提升灵感，看到很多正常人看不见的东西，这些东西里面就会隐藏着危险。低序列的人或者普通人看到高位格的生物本身的形态，也会造成失控，即使没有开启灵视。另外，'怪物'途径的非凡者因为过高的灵感，能看到很多正常非凡者开启灵视也看不到的东西，他们也很容易失控。

“在服用魔药的时候，常常会听见一些呓语，它们大多是同途径的高位存在不怀好意的引诱，这种呓语，你越是听清它、理解它，受到的影响越大，或者是让你受到诱惑，失去理智，或者是告诉你一些不该知道的东西，让你因为知识本身的危险而疯狂。而服用魔药的人要通过冥想，收束思绪来减弱这种影响，在晋升完成后，一般就不怎么听见呓语了，除非接触一些特殊事物或者做了什么不好的仪式，和某些特殊存在产生了神秘学联系。

“但是，某些途径很难避免呓语的影响。比如'秘祈人'途径，还比如??”老尼尔迟疑了一下，顿在了这里。

“比如'窥秘人'途径。”邓恩接上了老尼尔的话，神色格外严肃，他问道：

“老尼尔，你今天的状态不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没??”老尼尔紧张地抄着手，和邓恩对视了两秒，终于在对方责问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我们'窥秘人'途径一直有'知识逐人'的问题，我??我最近听到的呓语稍微多了点，她建议我去做一个仪式魔法，但你知道的，仪式魔法需要严格的规范，不是说做就能做的??”

知识逐人？克莱恩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难道，非凡世界的知识某种意义上是“活”的，所以邓恩才会多次强调知识的危险？

“她是不是又让你向异神祈祷了。”邓恩听了老尼尔的解释，锁着眉头，烟斗轻敲桌面，磕着不存在的烟灰。

克莱恩看向娜娅，在原主的记忆碎片里，娜娅从来都是没有疑问的女神浅信徒，就算是换了里子，也没理由在原身是女神信徒、自己也是值夜者编外人员的情况下，推崇另外的神。

“你怎么知道？”老尼尔惊讶问道。

“在我认识她的两天里，她向我说了四次，或者五次蒸汽与机械之神有多好，还有一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