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零八章 胡文正身死(1 / 2)枕轻烟首页

柳悠悠虽则沉着声音在说,可实际上刘青听得一清二楚。只是不知为何,刘青只选择将衣衫穿好,又爬到干草堆里躺下,并没有计较柳悠悠说的是甚,左右,是与不是那又如何,秦眉那张脸,也算是毁了。哪怕樊琨如今是四品中郎将那又如何,当初求娶家中妻子也不过是看中容貌,可这又与秦眉何干,脸像就一定有血缘关系?刘青并不信画本子上的那一套。

“你意思是?”秦眉头部几不可查的歪了一下。

“樊梧中意嫂子,被亲哥樊琨发现,兄弟俩自然是有了冲突,且樊琨是官身,也是家主,这样以来,樊梧在京中就无立足之地,被撵了出来。”柳悠悠的话并不带讽刺的意味,相反,还有些同情秦眉的遭遇。

秦眉听着柳悠悠的话,只是回问了一句,“可这与我何干?”

“你与樊梧的嫂子有八分相像,你不好奇这里有甚渊源?”轮到柳悠悠疑惑。“刘青在樊梧家中见过那画像,我也见过。之后刘青就将你的画像阁给了樊梧和京中樊琨。后来樊梧将你囚禁,樊琨派来的人尽数被樊梧杀了,天高黄帝远,尽管樊琨还在寻你,但大抵也并不想亲自跑一趟。”柳悠悠看着墙上投下来的光,“你若可以上京都,亲自见一面中郎将的夫人,事情就明了了。”

秦眉虽新生疑窦,但却不愿相信缘由就这么简单,樊梧如今三十多,家中大哥怕是也有四十,自己能与其有甚关系?亲戚?秦眉并不记得自己有这么一门亲戚,自己被偷着抱出来的?这世间哪里还有抱女子不抱儿子的?难不成是自己走丢了,被人捡了,养不起又要卖掉?秦眉甩了甩头,这些画本子里的桥段,秦眉显然不信,如今那樊琨若是四品中郎将,那早先也定是混迹官场的人,若是家中连个小女娘也看不住,那就注定这没有亲缘罢了。

“见她作甚?”秦眉毫不在意的看向柳悠悠,原本有些烦闷的心情也瞬间好了许多。

方才听韩爷说要引樊梧上山,这不,机会就来了?

秦眉没有理会柳悠悠的惊讶,转身就走,之前屈辱的一幕在眼前一一闪现,出地牢时,不自觉的摸了摸那道长长的疤痕,眼神却坚定起来。韩城察觉到身后有人来,看过去,竟是秦眉。

只是这会子秦眉的神色并不好,韩城两步走过去,瞧着秦眉眼神里的杀意慢慢淡下去,才轻声问道:“怎的了?”

秦眉看着眼前的韩城,眼眶有些酸,却还是忍住了,摇了摇头,“无事。”

虽说着无事,可韩城总免不了担忧。还是仔细瞧着秦眉,察觉面前的女孩确实恢复了平静,才慢慢的将头歪着凑到秦眉眼前,“那,你好好看看我。”

秦眉看着眼前的男子,心底升起暖意,忍不住就笑出了声。韩城松了一口气,自己这个未婚妻真的很难哄,往常有甚不随心的事情,都是自己平息,可这会明显和平常不一样,包括秦眉攥的发白的手指,韩城真怕长此以往憋出病来。方才瞧见秦眉又攥紧手掌时,韩城明白秦眉在隐忍,真的想过去将秦眉的手指掰开,可两人虽则是未婚夫妻,可到底还未成婚,方大娘还在院子里,韩城并不敢动手,只能如往常一般逗弄着秦眉。这会瞧见秦眉笑了,心下也松了一口气。

方蕤瞧着这两个孩子,美好的模样,心里也感觉不是那么烦闷了,捏着供词的手也不似方才那般攥的那么紧。只不过,这会儿还是手中的事情更重要些。

“去南院吧。”方蕤瞧了瞧院子里的人,叹了一声,“秦眉带着云茜回去歇着,水素陪我过去。”韩城并不是自己这边的人,想来韩爷那边对韩城是有自己的安排的,也就没说什么。

云茜小,经历了审问那几人,还是有些影响的,秦眉看见刘青之后神情就不太好,方才又进去单独问了几句,方蕤对这件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件事,虽则自己与韩爷瞒着,可总归秦眉大了,一旦发现踪迹,大概也会自己去寻了,不能再干涉了。自己发现之后慢慢的消化,总比他们直接告知之后面临的崩溃来的和缓一些……

尚严所。

从文阑阁下来之后,安笑一直琢磨着那面石壁后的秘密,这些年查证到的颇多,所有的讯息都在说明这山庄中有甚能激起所有人兴趣的隐秘,不知是在买到山庄前还是之后,那个地方火把进去会熄灭,自然是个死道,文阑阁、绝尘轩、残云小筑下面确系是一块巨石,先前找来的匠人明确的回答过没有法子打通,故而暗道连不到那处,可今日看到的这个石壁里面,据说也不过是打了不足月余,若想知晓里面是甚,势必要将石壁整个拆下,里面的闷气散开之后才能看是甚。

安笑皱眉,打算去殿内看看墙上的几面壁画,早前这几面壁画虽则寻了人临摹下来,但这会还是怕遗漏了甚。只还未曾过去,赫柏就出现在安笑身后。

察觉身后来了人,可是并没有杀气,安笑知晓来人定是赫柏,转身问:“怎的了?”

“王飞的路引拿到了,一月前的。”赫柏沉声回到,“京都出来后,一路未曾停歇就到了山庄。”

“还找到了甚?”安笑直觉事情并非那么简单。依照王飞的个性,能一路到山庄,想来定是非做不可的事情,且规定了期限。

“还有一张放奴书,身契、籍契。以及山庄的图纸。”赫柏说的不快,却也是有意识的将这些说的很清楚,“放奴书,韩王府出的,日子大概是早前一个月,有京城府衙的官印。”

“韩王不是在陈仓?”安笑忽的问道,“怎的一个月前的放奴书和路引的日子这么近?”

“不知,”赫柏回得很快,显然早前看过之后就琢磨过。

“京都来的讯息不曾有提过韩王在京都建府,朝廷也非常忌惮异姓王进京,一个月前的放奴书与一个月前的路引,官印都在京都。可韩王若在陈仓,这事情就办不下来。”安笑琢磨着,如今朝廷的法度,籍契必然要在主人家所在的地方办理,即便是主人家出具放奴书也是要在当地官府脱籍等一应手续,若这物件是真的,那只能是韩王真的进了京,再不然就是王飞新投靠的人势力巨大……

“那,还审吗?”赫柏听出来安笑此刻不是很确定要不要继续王飞的审问。

安笑没有言语,想了会子,问:“胡文正那处呢?”

“胡文正受伤颇重,这会子状况不是很好,不过方才说他的身后是张曜。”赫柏沉声回答。

“张曜?赵王?”安笑有些疑惑,京都来的讯息,赵王府从来都是谢鸳做主,张曜躺了好些年了。

“胡文正说的是张曜,不是谢鸳。”赫柏一字一句的说到,“已经再次确认过。”

“咱们赵王府的探子,近来可曾有讯息?”安笑像是想到了甚,立马问道。

“没有。”赫柏回答。

“可平安?”

“方掌事的讯息前两日才到,说是赵王府的探子都安全,只是有两个被从张曜那处拨到采买上了,有一个小些的,还在近身照看张曜。”赫柏回忆着那几日的讯息,“徐厄离开的较为隐秘,竟是无人发觉,京中来信也只说是谢鸳已有些时日不再花心思在徐厄身上,蛇房那处也不太去,咱们的人也够不到蛇房,并不知徐厄如何,想来,是刻意隔开的。”

“徐厄死了的讯息暂且不要王京都去,且先看看。不过这徐厄陪了谢鸳多年,怎的会忽然冷落了?”安笑自顾自的发问,转而有个念头冒了出来,“张曜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