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零八章 胡文正身死(2 / 2)枕轻烟首页

赫柏没有回话,只是将这话又在心中转了一遍,“可,张曜怎么也是个王爷,怎会如此?”

安笑沉思了片刻,“让赵王府的探子,仔细张曜的行踪,若真的是装的,也不消作甚,只回个信儿,其余照旧按兵不动。”安笑继而叮嘱着赫柏,“回信给方掌事,赵王府那边再安排一个人进去,将我的想法告知方掌事,让探子小心些,张曜敢如此行事,必然是将头提在手上,不允许有一点差池,咱们的人必然得格外当心。如今还留在张曜身边那个小的,暂且先将人伺候好,旁的先不管。”

“是。”赫柏回话。

“你方才说胡文正受伤颇重?”安笑想到胡文正受的伤,有些疑惑,“应当是未曾伤及肺腑,怎的会重了?”

“那柄短剑是从肩膀直接刺进去的,心脉伤了。”赫柏如实说着胡文正的伤势,并没有隐瞒。

安笑无奈,“安玉在短剑上擦东西了?”那柄短剑是安玉的,这小子近些年愈发难管,对刘繇那处的物件也愈发感兴趣,恐怕胡文正如今的模样有一半都是安玉那一剑得来的结果。

“短剑一早安玉就拿走了,我并不知晓是否有用东西。”赫柏也有一些疑惑,这个伤势,若照往常,就是躺着将养,三个多月也能好,要想拿到拿枪怎么也得七八个月才行,可胡文正的样子倒是不像。

“那是怎的他就愿意交代身后的人是张曜了?”安笑感觉也没多久,照着自己对胡文正的了解,起码还得忍上一两日才会开口。

不过瞧着赫柏一副不知晓的神情,也不再说甚,只抬脚往关着胡文正的地方走去。

地方不远,不多时就到了,安笑慢慢的走到那处暗室,火盆还烧着,哔哔啵啵,故而气味并不好问,胡文正靠坐在角落,虽则赫柏给加了皮子,但可以看出胡文正的脸色并不好,嘴唇甚至是干涩起皮的,即便伤口已经简单的处理过,但依旧显得很狼狈。

胡文正虽则伤者,可耳力还是很好,瞧见灯下的影子时,就知晓是安笑,这会子笑着看向安笑,“我还以为死之前见不到你。”

只安笑脸上没有甚表情,但语调却是轻快的,“见我作甚?”

“你不是想知晓谁派我来的?”胡文正仍是笑着的,却不再看安笑,只是空洞的盯着安笑,说是看,但在安笑看来,更像是一种告别,也就不接话,静静的等着。“我下山之后就去了赵王府,为甚?是因为谢鸳讨厌这个老妖婆,我就去投靠,将山庄所有我能知晓的隐秘都告知了谢鸳,可徐厄也在,我打不过徐厄,只得央求谢鸳将我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胡文正的胸口起伏着,似乎有些难受,赫柏接了一瓢水拿进去给胡文正。可胡文正只慢慢的饮了一口,便摇头拒绝了。“谢鸳将我安置在赵王府在京郊的庄子上,本以为一辈子也就那样子了。后来有一日,我在庄子上瞧见了一个男子,与张曜几乎一模一样,我没敢声张,而是借着回去送菜的机会又到了赵王府,问过小厮得知张曜一直躺着,想着没意思也就回了庄子。后来就是张曜本人出现了,以我性命为要挟,让我为他做事。”

“哼。”安笑听着胡文正的话,不由的哼了一声。

虽则胡文正听见了,可还是没有说甚,只像是再讲自己的故事,“后来张曜不知怎的,就让我讲山庄,讲山庄的人和事,后来就说到了那副壁画,我虽然见过,但是并不记得具体的样子,此次上山也是张曜曜寻这幅壁画后面的隐秘,才派我上来的。”

“残云小筑那处悬崖上的钻山钉是你打的?”安笑并不相信一个壁画能有甚隐秘,并不想说甚,但还是好奇那个钻山钉是何时在的。

“山庄刚搬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只是并未告知旁人,后来逃走也是从那处爬下去的,这么多年了,除却我,竟然还是无人知晓。”胡文正笑着笑着,身子就不可避免的抽了抽。“我下山之后,京都就有关于宝藏的传言,我查过,似乎都是嘉善先生派人传出去的,至于为甚也不知晓,后来琢磨了一下,大抵是为了将山庄的名头打出去,不过后来若悔接任山庄之后,那个传言就愈演愈烈,大有将山庄摧毁的意图,恐怕,嘉善先生还有旁的意图,只是这么多年,竟是没有人知晓罢了。”

“你今日与我说这么多,是想我帮你杀了她?”安笑对于胡文正的意图,有自己的猜测。

“自然。我下山之后,所有的追杀都来自她。”胡文正的声音带着恨意,“如若不然我早寻一处安生的地方娶妻生子了,还用在赵王府磋磨这么多年?”

“那副壁画有甚不同?”安笑瞧着胡文正的样子,想了想还是先确认一下。

“张曜得到的讯息,是说那神女图是指示,若看的懂,自然能寻到宝藏,可那指示是甚,却一直没有言明,我在京中也打听了多年,也未曾有线索。”胡文正看着安笑的表情,说的几乎是不假思索。

“你如何确定就是残云小筑那一副?”

“自然是因为山庄搬来之前我曾来瞧过,知晓那地方原本的匾额上写着‘神女堂’几个字,自然觉得就是那副壁画。”胡文正心中的隐秘其实颇多,但此刻,他的心思多在如何将嘉善先生至于死地上面。

只是安笑怎会不知胡文正的想法,但也未曾戳破,嘉善先生的强求本身就让胡文正在那些年里受尽屈辱,如今自然是能咬一口算一口,也就不再提嘉善先生,而是转了话题,“张曜想造反?还是张曜身后的人想?”

只是此刻,胡文正却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火盆旁边的二人笑:“我卖你个讯息吧,青州,青州那地方据说有个相士,能看生死、看仕途、看命里大劫,京都有权势的人都派了精锐去寻这位神人了,张曜自然也不例外。”

安笑有些不明白胡文正将这些告知自己的原因,但却知晓这是胡文正想借刀杀人,也就是当一个笑话那么听,半晌才说:“你知晓谢鸳与师父不对付,才故意去的赵王府上,实则是为了寻徐厄而并非是要躲开徐厄吧,你们要作甚?”

胡文正没有回答,只是自顾自道,“就是为了杀了嘉善。”

“这么大的代价?”

“这算什么代价?”胡文正一直笑着,“你知晓为甚你们这一辈的弟子都被派去找徐厄吗?”胡文正的声音发颤,“因为她想你们死,可为甚你们那些师兄弟都死了,徐厄还要将骸骨送回来吗?”

安笑的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也有了不好的想法,“她刻意将徐厄派出去完成的这个阴谋?”

“看来你不傻,只是知晓的太晚了。”胡文正嘴唇愈发的白,“你去看看,你们死去的那几个师兄弟的坟茔,是不是个阵?”

一直站在门口的安笑忽然抬脚走了进去,一面走一面在怀里掏药瓶,可才走到胡文正身边,胡文正就开了口,“没用的,且我也不想活了。”

“牙齿塞了毒?”安笑有些不理解。

胡文正点点头,示意安笑猜对了。

“可是为甚?你若是想死,早前也不必上山,更不必来这处,也不用说这么多,差人送一趟信就可以。”即便是到现在安笑还是很大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