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落！别看了！人已经走了，别辜负人家的好意。”耳畔突然响起一号那煞风景的声音。

在场众人纷纷侧目，毕竟刚经历生离死别，没有感触那是假的。此时说这些，着实有些不是时候。

“都盯着我干嘛？老子是个粗人，不懂你们这些风花雪月！”一号也被看得有点发毛，咧嘴就是强词夺理。

九华稳了稳心神，也开口道：“北落先生，既是他们的嘱托，您就接受吧。就当是代妾身的傻妹妹，领略这异彩纷呈的世界好了，不必有何负担。”

终是拗不过众人，秦光寰走上前去，闭眼感受。像是有两股能量流入他的身体，瞬间他感觉精神焕发。

“虽然初见便是永诀，但在下会铭记在心，多谢了。”秦光寰在心中默念。

苏恪贞对九华浅施一礼：“九华，老朽谢过了。既已事毕，吾等就先行告退，有缘再见。”

九华欠身回礼，作势恭送。

“九华姐姐，我走啦！有空来找你玩。”秦光寰对这个恬静的幻灵观感很复杂，两分同情，两分钦佩，三分好感，但也有三分警惕。毕竟被灌输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思想，饱受灵境海折磨的他自不可能一下改观。

但这初次探海的经历，也给他心里打下了深深的烙印。通透平宁的九华，共赴绝路的404和小涵，似乎与那座初见的鬼城是两个世界的产物。也许，如物质世界一样，灵境海也不是一个非黑即白的世界吧。

“北落先生真是亲和有趣，但有闲暇，妾身自当倒屣相迎。”九华屈膝行礼，笑靥如花，髻上的金丝菊微颤似在舞蹈。

一号摆了摆手，好似逛完超市回家的老汉：“走了走了～九华，你还算配合，这次就不做批评，下不为例！”

秦光寰差点就绷不住了：“刀都抡飞边子了你还想怎么批评？”

“北落，臭小子乱攀亲呢！人家拔根头发都算一级文物你叫姐姐？没皮没脸的，赶紧的一会还有事儿说。”

三人出了桃花源，走到外面的小溪边上坐下，苏恪贞开口了。

“北落，本不应该让你这么早知道。但事出突然，牵星司的一些事你也应该猜出来了～不过也无妨，一号说的对，你是我们的茧，没什么好隐瞒的。但你要切记，注意保密！”

秦光寰点点头，将双脚伸入小溪，虽然感受不到清凉水波，总可以图个眼睛舒服。

“相较于其他的司戍，牵星司建立得很晚。过去我们也尝试进入灵境海探索，但总如盲人摸象，来得不全面。直到80年代念振仪与共振舱发明后，我们才能主动并宏观地探索灵境海。”苏恪贞也将双脚放到溪中。

“但物质世界的战况同样激烈，我们当时没有太多精力去勘探此地。为了弄清灵境海的全貌，牵星司成立了，与此同时‘灯塔计划’也开始实行。”

“咱不是人手不够么？北节，您不是自相矛盾嘛？”秦光寰好像隐隐猜到了什么。

苏恪贞点了点头：“准确的说，是应对物质世界海隙的人手不足。但，我们有身体机能衰竭，或伤残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