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卢小炉并不懂意识对抗，不然他的意识定要遭受重创。

即便如此，他心中也掀起了巨大波澜。

巨鹰被兔子击败，怎能不自闭。

“你没事吧？”岳红蝉扶着程一水坐了下来。

她已然明白，程一水在与卢小炉的意识对抗中落了下风。

“喂，你没事吧？我什么也没做，跟我无关。”卢小炉一脸无辜。

他无法理解，他并没用瞪谁谁疼的天火神通，对面的程一水怎么就突然站不稳了。

难道此人见询问不成，就想要讹人，给他安上一个莫须有的袭击执法人员的罪名？

“嘶……”良久，程一水才慢慢平复了心境，只是他再也不敢轻易对卢小炉用意识蛊惑的能力。

“你不知镇妖司内是谁与圣妖殿勾结，倒是实话。应该是圣妖殿也不完全信任失去记忆的你，并未对你说明过往。”

“但你吞噬妖丹妖化的事情，已是事实，你难逃一死。”

“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们镇妖司行事，我可以保你不死。”

程一水快速调整心境，转而在言语上审讯卢小炉。

“我……”卢小炉下意识就要同意程一水的安排。

在立场方面，他自然是更倾向于人族，能为镇妖司做事，倒也算是有了一个靠山。

但下一刻，他立即转口说道：“我没有吞噬妖丹，也没有妖化！”

如果他同意程一水的安排，就意味着他承认炼化妖丹的事实，以后只能以戴罪之身被镇妖司压迫。

他是想要寻找一个有实力的靠山，但必须是以自由身的身份，而不是像奴隶和罪犯一样被压榨。

“有人亲眼看到你化身为妖，你还想狡辩！”程一水越来越感觉到卢小炉的难缠。

明明是一个失去记忆才清醒一天的人，没道理会有这么多心计。

除非，此人并未失忆！

但，未失忆的话，上次的审问为何全是不知道，意识被控制时，说的绝对是真话。

难道，是圣妖殿在卢小炉的神魂处做了手脚？

到底是什么样的手段，竟然连他也看不出一丝破绽。

程一水的眼神，逐渐变得深邃起来。

“谁看到我化身为妖了？你拿证据出来！没有证据的话，小心我告你诽谤。”卢小炉梗着脖子大喊。

其实，他心中已经慌乱了起来。

他化身为妖的事，仅隔着一层窗户纸，随时都有可能被捅破。

“这……”程一水沉吟起来。

在明面上，卢家人并未亲眼看到卢小炉的妖化。

但潜藏于暗处的夜莺，却亲眼看到了卢小炉吞噬妖丹和妖化的全过程。

只是，夜莺不想暴露身份，他也不想把夜莺的身份挑明。

“你可有我妖化的证据？镇妖司不会连人体内的妖气和妖丹都检测不出吧？”

见程一水迟疑，卢小炉以为他已经掌握了主动权，便继续质问程一水。

“镇妖司自然不会人妖不分。”程一水略带不自在地回答。

他确实没能在卢小炉身上感应到妖气和妖丹。

但夜莺无比确定卢小炉已经吞噬蛟龙妖丹，并进行了妖化。

从卢家遭遇的事件分析，并无外人进出当时的卢家，那条蛟龙只能是卢家内部的人。

唯一能对上号的，只有卢小炉。

“那你倒是说说，根据你们的检查结果，我到底是人，还是妖？”

卢小炉死死盯着程一水，不顾一切发出质问。

如果镇妖司认为他是人，那他便做一个人。

如果镇妖司认定他是妖，为了活命和自由，或许他只有堕入妖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