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大局已定,继承大统的人顺理成章就是沈桓良,不过沈桓明在其中横插了根杆子,戚公公宣读那遗诏之后,他率先提出质疑。
“遗诏是父皇事先拟好的,只是前日父皇亲自召见,此事二哥可以作证”对方气定神闲道,“父皇召见本王那时,给了本王一只锦盒,想必不光是本王,诸位哥哥弟弟也都收到了同样的锦盒,只是其中置放的东西就不尽相同了。”
“怎么,”沈桓凌冷笑,“你莫不是想说,父皇给你的那只锦盒之中,也留了份遗诏吧?”
沈桓明不置可否轻笑:“四弟一针见血,”说着,他脸不红心不跳颔首,“不错,父皇在给本王的锦盒中,留了一份遗诏”他面不改色从袖口中掏出一张金帛,气定神闲展开出示众人道,“大家看清楚,这上面有父皇传世国玺的章印,如假包换”
众臣之中,早有反对嫡继承的官员,此时见势当下嚷着要亲自瞧上一眼,继而好些人都跟着起哄。林金义也在场,面上一黑旋即大喝道:“简直是放肆!圣上拟好的遗诏自然由戚公公保管妥当,你那里又怎会多出一份,不用想也知道,这必定是假的!”
“假的?”沈桓明侧目,“这上面确是父皇的字迹,父皇的国玺印迹,试问和戚公公宣读的那份又有何不同,且不说他那份是假的,就说是父皇临时起意更改遗诏,也不无可能,要知道,本王这上面拟诏的时辰可是比他那份晚了整整一日。”
“沈桓明,你不要太放肆了!今日我等尊称你一声敬王殿下,倘若你不知趣,从中搅乱,老夫便对你不客气了!”温忠柳见势大怒,他是东宫三大辅臣之一太子太师,在先帝十六岁那时便侍奉左右,此时是太子党一员,见他如是明目张胆挑事,自然护着沈桓良。
“啧啧啧,温大人,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从中搅乱?”沈桓明不屑挑眉,“咱们姑且平心而论,本王自幼随将领镇守边关,历时多年,至今平复多少敌国外患,不论辛劳论苦劳而你们口口声声尊称的太子,自幼娇身惯养,文不达,武不精,相比于他,你倒是说说,父皇更属意哪个儿子?”
他这么一说,确是说道点子上,被他拉拢的几个大臣皆点头附和,只说戚公公那份遗诏陈旧,比不上沈桓明手中这份。一个个的说得和真的似的,好像他手上这份就是皇帝临时起意更改的遗诏,弄得其余一干人有些又气又恼,有些实在哭笑不得。
见正主沈桓良不说话,围观的林金义又义正言辞道:“拟诏并非儿戏,圣上若有意传位与你,何不将此诏交与戚公公,反倒置于锦盒赠你,颇有多此一举之嫌,实在难以令人信服!”
沈桓明摇首轻笑:“林将军此言差矣,父皇若有心传位与我,自然怕遭图谋不轨之人销毁,故而将此置于锦盒之中亲自交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