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太子秋狝遇刺也是尉敬侯私通伏戟国国君所为,臣女有字据为证!”女子义正言辞如是道,又从袖口掏出一张薄纸,上面写明年月,也盖有私印,离她最近的几人纷纷争相传看,当下哗然。
待字据传至萧氏和戚公公手中,沈桓明已然面色铁青,正欲发作却被韩博拦下。他气性不若沈桓修端稳,方才看似气定神闲,却见那女人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自然心虚难耐。
韩博方才也看了那字据,依旧面不改色挑眉:“敢问王妃是如何得此字据?”
娄琬琰不慌不忙抬眼:“昨日我方入宫,见宫人正给他收拾衣物,偶然发现这字据掩在襟囊中,打开一看竟是他通敌叛国的罪证他虽与我夫妻一场,私心却想,这情谊不比大雍江山社稷,因而趁其不备将字据留了下来。”
“荒谬,”韩博不屑轻笑,“仅是看见衣物中藏有此物,就认定是王爷通敌叛国的罪证,未免断章取义了”说着,他毕恭毕敬向萧氏行礼,继而意味深冲对方扬唇道,“这敬王妃是太子的表妹,嫁做人妇之前也似情深义重,当初大梁战败,庆功宴上正是敬王妃献舞赢得敬王殿下青眼,二人本是一对璧人,今日敬王妃却打着大义灭亲的旗号揭发,微臣倒觉得此事有蓄意接近栽赃陷害之嫌,还望娘娘明察。”
“韩将军何出此言?”娄琬琰侧目,“且不论我与太子是何关系,这字据和上面的私印和伏戟国国印还能有假?”
韩博不以为然一笑:“敢问王妃,像你这样的富家千金,该是素来久居闺中,怎的还能识得这伏戟国国印?”他见对方面色有异,当下抢在前面接道,“依本将所见,这通敌叛国之人不是敬王殿下,而是我大雍堂堂敬王妃才是!”
娄琬琰气急,正欲发作,便听沈桓良出言制止,他难得摆出大哥威严,一脸冷漠肃穆道:“此事虽有蹊跷,却抵不过各持一词,大家也不用争执了,此时要紧的是将此事查清。”说着,他即刻下令让监察院司事收回那字据,待有了结果再做定夺。
萧氏怎么着也是皇太妃了,总有说话的地儿,她琢磨着此法可行便也同意,至于沈桓明,不等她下旨,那家伙自己就请命在宫中多待几日,要求参与监察工作。
娄琬琰心想坏了,他在给自己争取时间应对,原本想冲上前去辩驳,却被沈桓良用眼神示意,这才没好脸色狠狠瞪了沈桓明一眼。
萧氏摇首:“此事本宫自有定夺,敬王不必费心劳神”说着,她不动声色蹙眉,“事关重大,任何人不得对外声张,这几日早朝”
“萧太妃,此法不妥!”林金义贸然将她打断,正襟危色道,“太子历来便是储君人选,如今圣上驾崩,太子自然顺理成章即位,怎能容得他人从中搅乱?”
“林将军所言甚是!”娄琬琰面不改色直言,“民女虽区区妇人,却也对大雍律法略知一二,自古皆是太子继承大统”
“放肆!”沈桓明震怒,居高临下侧目,“你明知自己身份,怎敢胡乱置喙,怕是在府中少受训诫,今日气焰才若此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