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琬琰念及前夜他趁人之危侵犯自己,方才一副道貌岸然的嘴脸,现下又对她这般呵斥,气得浑身发颤毫无畏色顶撞:“你仗着自己战功赫赫在宫中耀武扬威,将朝臣家眷掠去以此胁迫,拉拢朝臣在朝中争得一席之位,现今又伪造遗诏妄想夺位,今日在此众目睽睽之下,你还敢问心无愧说声你从没这么做?!”
“你”
“太皇太后驾到!”
这时候出场的主儿才算得上是大人物,众人闻言当下噤声伏地,连萧氏也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退至一旁,何况是娄琬琰和沈桓明二人。太皇太后常年吃斋念佛,一向不理后宫琐事,也难得在众人面前露脸,现今皇帝驾崩,她才因而现身。
萧氏见势带头向她行大礼,后者一身暗紫常服,气质雍容华贵,只是亲儿子刚离她而去,难免形容疲倦凄怆。她不动声色抬眼扫过众人,继而摇首苦笑:“这都作甚呢?哀家大老远便听此处嘈杂喧闹,可有顾忌惊扰圣上亡灵?”
“太后恕罪,是贫妾失职”萧氏方想将事情前因后果说明,便被对方摆手示意,老人家不悦蹙眉摇首,朝人群中定睛看了一眼,这才不以为意抬眼。
“各个据理力争何事,哀家心里明镜似的,”皇太后一脸不耐,别有深意轻瞥几位王侯,慢条斯理道,“不论是宫内宫外,生来贵贱,皆为天命,岂有不受之理?太子是钦定的继位人选,如今皇帝驾鹤,在此之前又无任何迹象要换储君,自然由太子继承大统,至于其他人”说着,她冷冷扫了眼沈桓明,当下不屑扬唇,“依哀家所见,的确有谋权篡位之嫌,理应依照大雍律法治罪,来人”
“皇祖母!”沈桓明闻言出声欲加辩驳,却见两个侍卫从身后而来,当下大惊失色。
“哀家的孙儿一向忠勇两全,此番定是受人蛊惑,”皇太后不耐摆手,“将敬王殿下关押在崇武殿,禁足三月,悔过自新倒是舒嫔,教子无方,又有蓄意怂恿操纵之嫌,传哀家旨意,将其打入苍廪宫听候发落。”
无奈舒嫔跪乾宵殿中,正于龙床前哭得期艾,却闻此事,当下花容失色连连叫冤,又哭成梨花带雨,待内侍将她挟走,早已死死晕厥过去。
“皇祖母”沈桓良见太后静静打量娄琬琰,暗道不好,还没来得及替她说好话,却听皇太后说她责难夫君有失妇道,当即下令将其送去文监司接受责罚。
“皇祖母”沈桓良见势自然不得不管,只是方出声便见对方冷冷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噤声。
“先帝遗诏怎么说便怎么做吧,哀家累了,”皇太后佯作身体不适扶额,不等众人异议只道,“众卿都是先帝的臣民,自然不得违背先帝遗诏,现今你们未来的圣上就在眼前,想必今后该尽心竭力侍奉这些话,不用哀家多加叮咛才是”她一脸倦容侧身垂眼,“此事再无异议,该守夜的守夜,该跪安的跪安吧”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