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她还要无孔不入。只记得那日清早,苏芷菡衣冠不整喊着皇甫安阳的名号就冲向昭纯宫,两人定是起了纷争。念在先前她与皇甫安阳联手除过莫尔珊,之后又与她交好,她自然是要往昭纯宫拜访一趟。
想想皇甫安阳娇惯坦率的性子,只要随口提几句苏芷菡,就能引得她气愤难平,道出真情。这不是,西钥香染瞅着一杯热茶啖下,装作无意地说:“最近几日,皇后似乎因丧女之痛,情绪低落,整日愁眉不展。”
“哼,说她是自讨苦吃都不为过。”皇甫安阳一听苏芷菡,就变了脸,小嘴嘟着,大眼瞪着,也不知究竟受了多大的气,“小公主之死分明与本公主无关,她竟还来昭纯宫诬陷于我。要不是母后护着,谁知道她还想做些什么。”
“噢?”这么听来,苏芷菡当真认为甫皇安阳与小公主之死有关。而且钟离甚至袒护了皇甫安阳清白,可是暗示着苏芷菡与钟离之间裂隙更多?想来最近这段日子,皇甫治与钟离确是有意无意地疏离苏芷菡。
看来,民间那些胡乱的传言,倒当真有几分作用。
“最让本公主气愤就是,她以长辈自居,数落辰哥哥行为不检,惹人非议。安阳决不能忍,所以才说小公主死了也是天意,谁让她之前做了许多恶毒事。又是算计染妃,又是算计治哥哥,现在报应不是来了。”
“安阳公主说的是。”西钥香染急急应和,“要不是因她,兴许我的孩子已经…那时心如刀绞的滋味,她也该好好尝尝。”
“就是!最好别让本公主找了她的不是,不然本公主定不会让她好过。”
苏芷菡眼下哪里又会好过,整个月里,她想法设法地要与皇甫治亲热。追着他从建章宫到华清宫,从中和殿到宁心殿,可不是换来他的避而不见,就是冷淡应付。
她说的,他从来都当做不听。她做的,他全然置之若无。
她的亲昵,让他怕得直直躲开。她连皇甫治一颗衣扣都碰不到,更别说想要再怀上他的血脉。而皇甫治,因为先前经历长了教训,只要是她送来的膳食衣袍,他看都不看一眼就让人送走。
“这该如何是好?”苏芷菡眼见着她一大早送来的参汤被张公公端出,心寒无比。“陛下还是没喝?”她可怜地问,张公公除了摇头,还能再说什么。
“陛下没有胃口。”
“陛下没有胃?!”苏芷菡不甘心地重复,“怎么会没胃口,他去未央宫的时候,就笑得那么惬意他与染妃用膳时兴致勃勃,一遇了本宫就没了胃口,就身体不适,就朝务繁忙。他想躲本宫躲到何时?”
一旁的子衿哽咽,“皇后娘娘勿恼,兴许再过段时日,就、就…”小丫头话还没说话,就先受了苏芷菡重重一耳光。“啪”的一声甩在脸颊处,疼得她“扑通”跪下,含着泪求饶:“娘娘,娘娘别怪罪,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知错了还不给本宫去问问,今早本宫派人送去华清宫的参汤太后可有享用。”
苏芷菡一问,小丫头心虚地低下头,气都不敢喘一下。“怎么?”她恶狠狠地皱眉,瞪向地上跪着的侍婢,“快说!”
“回、回皇后娘娘,太后娘娘说、说是用过了早膳,吩咐冉竹姑姑又将参汤送回了毓秀宫。”
“!”苏芷菡简直恨得牙痒痒,一耳光甩在小丫头另一边脸颊不够,更奋力踢向回廊雕花圆柱。“疼!”她惊呼,吃痛地弯身去摸,扭曲的模样透过湖面倒映入目,看得她怔住。久久才说:“本宫不信,本宫偏要去华清宫问问,他们到底想要本宫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