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乾州,我还没有再见过旋复花!”
阿槐也想起来了,“你不是说,在上回你从乾州去妄言崖前,每天都见到过,。”
“对。”
阿槐仰脸想了片刻:“那么只有两个可能,一,那花是令堂放的,而他们现在去了
兖州,所以回家之后,你没有再见到,二,就是你二姐仍活在这世上,但此时,人,已经不在乾州了。”
肖晚实点头,又看桌上的地图:“云生?为什么这叉下面还都写着鹤羽金丝?”阿槐被肖晚实生生噎了一口,肖晚实这思维方式真是常人无法理解,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打的听的人晕头转向。
何云生:“说句实话,我也不知道,但是总隐隐感觉,南姐既然在我何家找到了,那这些事情一定还是与鹤羽金丝有关。”
“四个大活人,一个被吓死,一个病死,一个淹死,一个呛死.....心惊肺痨疏肝肠闭.....”肖晚实自言自语,这是又扯回去了。阿槐听的有点头疼,心肝肠肺......心肝肠肺.......哪儿来的心肝肠肺啊。不对!等等!心肝肠肺,阿槐脑海中慢慢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肖晚实蓦地抬头,与阿槐对视,异口同声,一个说道:“井下。”另一个说:“桶里!”
何云生听明白了,南姐在枯井之下刷洗的正是心肝肠肺!不会.....
“四年来,你可仔细过你父兄的坟冢?”
何云生摇头:“何福恐我思虑过度,所以只在清明中元会去祭祀,其他时间都在府中上供。”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赶紧去坟冢去看看。”肖晚实说着便起身。
“等等。”阿槐叫住肖晚实,转问何云生:“你父兄的坟冢在何处?”
“不远,就在棋弯。”
“棋弯?”肖晚实十分诧异:“我二姐的坟冢也在棋弯!”
阿槐看向何云生:“也许,你说的对。”这一切真的与鹤羽金丝脱不了干系。
此时已近午后,淅淅小雨在清晨时便已经停了,但一直到了现在才开始放晴,日头缓缓从云层中升出,阳光显得格外耀眼,层层金光铺下来,晒走了雨水的潮气,肖晚实阿槐何云生三人已经下了马,朝棋弯何家坟冢走去。
走着走着何云生突然想起一事,开口问肖晚实:“肖兄可知昨夜大公子的泥人使得是什么术法?”
肖晚实实话实说:“这个我并不知,我大哥可是编过《五州术法纪要》的人,会点什么术法也不奇怪,总归是我兖州姨母家的什么土术吧,这年头五州各家,谁家里不会点儿什么术法啊。”
阿槐有些心不在焉,一边听他们说话一边想鹤羽金丝的事,嘴上却脱口而出:“有啊,你就不会。”
肖晚实感觉脸上有点儿挂不住,停下来片刻,他第一次产生还要不要继续喜欢阿槐的想法,毕竟阿槐的嘴这么毒。何云生走过来拍了拍他肩膀,示意安慰,肖晚实咬了咬牙,算了,自己喜欢的姑娘,就算是个母夜叉也得让她三分不是。
又走了半柱香的功夫,何云生住了脚步,说道:“就是这儿。”
阿槐与肖晚实齐齐看向一丈之外的四座坟冢,和何府的环境很符合,朴素简单,墓碑上书着何家父子四人的名讳。何云生先走到父亲碑前,扶起袍摆,双膝跪地,行三跪九叩之礼。半晌之后,起身。
肖晚实待他起来才开口:“何兄你看。”
何云生循着肖晚实的目光而去,距他父兄坟冢不足百步的地方,一座简单的墓孤零零的立着,阿槐早已经认了出来,正是上次进过的肖晚秋墓。
何云生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先进我父兄的墓看看吧。”
距离父亲过世已经四年,墓门早已被泥土封死,并没有什么开过的痕迹,就算有也被雨雪冲刷干净了。其他三个哥哥的也是一样。何云生和肖晚实推了一会儿才推开,何云生率先弯腰走进去,阿槐与肖晚实紧随其后,何云生说父兄生前性情皆是淡泊的话不假,四座墓中皆没有什么过多的陪葬,最多的就是生前各自喜欢的一些东西而已。很快何云生三人便从四座坟冢中转了出来。
何云生的表情从震惊,震怒,迷茫,惊恐中变了几遍,最终眉头紧锁的看着阿槐与肖晚实,问道:“我爹和三个哥哥的尸体去哪儿了?”